付全被這一眼盯得頭皮發麻,更不敢再待下去,撒丫子地往巷子口狂奔。
一直跑到熱鬧的街道,才喘著粗氣往後看。
張屠夫死了正好!
到時候財物都是他的,還有剛剛那女子穿著不俗,家裏肯定有銀子,必須讓她賠償自己!
這邊。
夏玉抿唇道:“師父,他會不會去報官?”
付老頭也知道他這兒子的尿性,渾濁的眼睛裏盛滿擔憂。
“就是要去報官才好。”
沈月影沒跟他們解釋,將屠夫往院子裏一丟,發出咚的一聲,聽著就疼。
夏玉都怕人就這麼死了,操心地跑過去探他鼻息,見人還有氣,緊皺的眉才舒緩開。
一回頭就見沈月影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臉頰微紅,“師父,人要是死了官府會將你抓起來。”
“你師父我還不知道?”
“行了,你和小草一起去將要帶的東西放到騾車上。”
沈月影使喚起童工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見夏玉還是小大人操心的模樣。
懶洋洋地踢了踢腳下人。
“等過段時間,師父教你們獨門看相算命的絕學,這人手裏有人命,放心吧,該心虛的是他。”
“是!徒兒這就去收拾東西。”夏玉俊美如妖的小臉立馬綻開一抹乖巧的笑,看向沈月影都帶著孺慕。
小草亦然。
沈月影趁這個空檔問了付全的生辰八字,付老頭隻猶豫了一秒就說了出來,而後一臉緊張之色。
畢竟是他跟老伴唯一的兒子,是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怪他沒教好。
付老頭準備以後就當這兒子死了,可也不希望他惹上人命官司。
“怎麼樣?”
沈月影手指動了動,眸中劃過一抹寒芒,偏頭看向付老頭,嗓音清冷。
“付爺爺,你可還記得你老伴是怎麼沒的?”
此話一出,旁邊抬著箱子過來的小草和夏玉同時頓住腳步。
付老頭被她這樣一問,神情帶著幾分追憶和悲傷,但完全沒將事情跟付全聯係上。
“打水洗衣時摔了一跤,腦袋磕在石板上,等我回去叫上大夫,人已經沒了氣。”
小草周身氣壓很低,握著箱子的手收緊。
對麵的夏玉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藍紫色的眸子眯起。
唉。
沈月影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讓付老頭愈合傷口再劃拉出一道口子,但她得告知。
“事情發生那日是付全闖進來在房裏想到處翻找,您老伴心急之下打滑摔倒,您兒子見到地上的血,不顧付奶奶的求救,急匆匆地逃走,才錯失救治良機。”
沈月影現在已是元嬰,就算這方世界的閻王爺也打不過,如今她算命,隻要有生辰八字,不是天道蒙蔽的特殊命格,都能算出以往所有經曆。
就連小時候尿幾次床都知道,同時也能預知原本命數,但這涉及泄露天機,非必要她不會輕易透出。
付老頭被她這話刺激狂敲著腦門,飽經歲月的臉上露出幾分迷茫。
“不,不可能,全兒好歹是我的兒子,我媳婦懷胎九月生下來的,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