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冷凝疏離的神色宛如冰雪般,隻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緒,他緩緩將事情說出來,隻除去那股神秘的力量。
這事太過詭異,加上京城背地裏也有些傳言永寧王擁兵自重,以免惹人惹出事端,還是瞞下好。
“阿晏是說有神秘人將你救下,之後醒來就在孤的院中?”
“嗯。”
毋庸置疑,此人有通天本事,不過是湊巧路過救了,還是特地出手?
室內一時有些安靜,三人都在暗自琢磨。
季明威靈光一閃,目光掃過兩人,沉聲道:“莫非此人就是流民口中的神女?”
裴晏與雲夜乾對視了一眼,心中基本確定這說法,不過等後來白胡子老道的事情傳遍天元國,他們又多了個懷疑目標。
隻心裏慶幸這般本事的人不是敵人,甚至出手救裴晏,那顯然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
三更天,灑滿銀色光輝的小院內。
沈月影才剛翻牆進來,還未等靠近房門就發現一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從前廳左側走廊出來。
喲,小賊?
她直接將隱身符撤去,三兩步直直衝到台階處,未等人反應就隻一招鉗製住。
手下人拚命掙紮,沈月影直接一把扯掉他臉上的麵巾,月光打在那張平平無奇卻格外白淨的臉上,她秀眉微蹙。
“阿二,你半夜來此有何目的!”
這家夥不應該在為裴晏消失傷心難過,以淚洗麵嗎?
暗二正詫異被沈月影一把鉗製住,可想到來此的目的,低垂著頭道:“聽聞沈大夫精通占卜之術,阿二特來問問主子的下落。”
沈月影黛眉輕挑,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神色居高臨下:“你家主子怎麼?”
她眉目清絕,月色朦朧般模糊,叫人看不真切,雪肌於月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
暗二隻微愣了瞬,抿唇道:“主子他前日就已失去蹤跡,”
“這樣?”
“你這是什麼?”沈月影又瞥了眼他手中的信封。
暗二對上她那未起波瀾的眸子,心中沒由來升起一股子怒意,吸了一口氣道:
“你都不關心我主子的死活?”
手中握著間一把匕首,隨時準備動手,這一點小動作自沒瞞過對殺意敏銳的沈月影。
她莞爾一笑,笑意未盡眼底,壓低聲音道:“如果我說不關心,難道還想對我動手?”
服氣。
累死累活將人救上,結果這狗比暗衛還有臉過來找麻煩?
行,姑奶奶正煩做好事不留名,心裏憋著一口氣呢。
暗二聲音透著無盡的冷意,突然出手,試圖將匕首抵在她的脖頸,多少帶著點狠辣。
“是!你到底算不算?\\\"
嗬,裴晏身邊的狗還挺忠心,不過反應這樣大?
沈月影眼皮都沒掀就將他的手腕輕易握住,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隻輕輕一折,清脆的響聲伴隨暗二痛呼。
“啊!\\\"
暗二疼的額頭滲出冷汗,渾身都在哆嗦,可他身為排名第二的暗衛,決不允許自己在這女人麵前丟臉,隻死死咬住牙關。
沈月影扯了扯嘴角,骨子裏透出一股的冷寂,將他的膝蓋一踢。
暗二重重跪在地上,一點反抗的力氣都無,臉上是屈辱不服。
沈月影奪過他手中的信紙,嘴角綻放出惑人的笑,宛若一枝在暗夜開放的花,如妖如仙。
俯身,用信紙來回扇他的臉,冷冷嗤笑一聲:
“今夜就看著你主子的份上,這手好心替你留著,若下次再私自闖入我的院子,你的命也不必留著。\\\"
不知道沈月影如何做到,此刻暗二臉腫得跟豬頭似的,但以為自己被放過,鬆了口氣。
“多謝沈大夫饒恕。”
“滾!\\\"
沈月影一腳將人往前踹,神色閑散又淡,回到房內拆開信封。
呃....
一天內收到兩份情書,她心裏已經掀不起一點波瀾,信上已經裴晏將所有的老底都寫清楚,等讀到“手下會將你們安全護送出城。”
沈月影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這手下怕不是來送她下黃泉的吧?
還讓自己不要難過,再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