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帶著一家妻兒閨女來到小院,見到了這位記憶中親弟弟。

相較於與賈西曦的親熱,賈南皓對賈東旭這位親哥哥卻冷淡了很多。

不過看到姐夫一家對大哥一家態度還不錯,便也沒有計較太多。

賈南皓拿出一疊紅包,挨個發給家裏的晚輩。

常年與姐姐的通信,對姐姐這邊的家庭狀況完全了解,蔡家的,何家的,還有賈東旭家的,這些所有孩子都得到了一份紅包,就連棒梗也不例外。

自然而然的,賈東旭一家也留了下來,一起吃飯。

八十年代的第一個年夜飯,便在這種熱鬧的氛圍中繼續進行著。

推杯換盞,賈南皓成了在座的主要目標。

幾輪之後,賈南皓起碼一斤白酒下肚,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眼神也開始有些迷離。

歇息片刻,賈南皓提起自己的酒杯,對著蔡減半說道:“姐夫,今天我真的的高興,謝謝您,這麼多年我姐一直跟我通信說明家裏的情況,字裏行間中我能感覺到,她真的很幸福,多謝您將她照顧的這麼好…”

聽到這,蔡減半直接打斷他的話,假裝生氣的說道:“小豆丁,我看你是找打,西曦是我媳婦兒,難道還輪得到別人照顧?用的到你謝?”

賈南皓也不生氣,仍是莊重的說著:“姐夫您聽我說完,這隻是其一,還有就是我媽,雖然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但畢竟是我媽,謝謝您放過她一馬。”

說完,賈南皓一仰脖便喝光了杯中的酒。

賈張氏?

這個名字很少出現在這個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賈西曦,當初一封斷親書,徹底斷了她與賈張氏的母女關係。

為了不必要的尷尬,大家平日裏基本不會提起。

聽說賈張氏的日子過的並不怎麼樣,畢竟名聲已經臭大街了,鄰裏很少與她接觸。

不過好在賈東旭每月給她十塊錢,再加上她的老來伴應大黑每個月打零工也能有點收入,這才不至於餓死。

這賈張氏也是挺慘,大兒子換了芯子,二閨女斷了親,三兒子杳無音訊。

嘖嘖嘖,都快跟劉海中一樣了。

與此同時,在南鑼鼓巷屬於應大黑的小屋中。

“當家的,不行咱去醫院看看吧,這才多大一會啊!”

已是半頭白發的賈張氏,身材又回歸了圓潤,完全沒有剛剛從學習班出來時候的消瘦。

隻見此刻的應大黑瘦的皮包骨頭,仿佛全身的精力已經被榨幹,目光渾濁,嘴唇泛白。

反之倒是賈張氏麵色紅潤,目光波波。

“不去,浪費那錢幹嘛?我休息兩天就好。”應大黑擺了擺手,連忙拒絕。

“也是,你上次弄回來的不倒丸還有幾粒,我再去給你拿一粒。”

賈張氏扭著水桶腰,便去櫃子裏拿藥。

應大黑趕緊揉了揉老腰,臉色閃過一絲懼怕。

“祖宗誠不欺我,果真隻有累壞的牛啊!”

這應大黑也是個有意思的,自己多大年紀了,心裏沒點數嗎?

就算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也經不住這麼造啊!

嘖嘖嘖,瞧這虛的。

就差看見太奶了。

“當家的,該吃藥了!”

賈張氏將一粒漆黑黑的藥丸遞到應大黑的嘴邊,順便喝了一口水助其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