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19527……＂
＂經過我們兩個月的觀察，你很出色，也很適合執行這項臥底任務……＂
＂記住，任務等級sss絕密，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犧牲了，你的家人也隻能得到一筆撫恤金，而你的身份也不會公開……＂
＂為了你的安全，從今天起我們會將你開除……＂
……
八零年代，港島，公屋區。
早上六點左右，住在這裏的人們為了生計，已經開始忙碌。
而在一間隻有五六個平方的客廳裏，陳凡也跪在地上許久了。
而他正前方，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椅子上，此時小聲的抽泣著。
＂媽，你就別哭了！不就是被警校趕出來了嗎？＂
陳凡出聲道：＂再說了，我本來就不是當差佬的料！＂
聽著渾不在意的話，婦人哭得更大聲了。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指著陳凡痛心疾首道：＂當初讀書不好好讀……在警校也不好好學……現在好了！＂
＂兒啊，＂
婦人語重心長說道：＂這樣下去……你是準備將來像你老豆一樣，當矮騾子被人砍死嗎？＂
做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當混混。
＂媽，你放心，我不當矮騾子。＂
婦人聽這話下意識的止住哭聲，＂那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在她眼中，現在這個年代除了讀書出來考醫生、老師以及差佬外，她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出人頭地的職業。
當然，像做生意這種要本錢的事，她首先就自動過濾掉了。
所以一時也有點好奇。
看著追問到底的母親，陳凡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說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氣出個好歹。
不過當考慮到接下來幾十年都還要相處，也瞞不了一輩子時，他已經有了決定。
陳凡先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頭，然後開口道：＂媽，對不起！我要做老大！＂
＂啊！！！＂
滿懷期待的婦人，聽到這話時一下子就癱在了椅子上。
＂我就知道會這樣！＂
陳凡歎了口氣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媽，你沒事吧？＂
＂你個撲街仔……氣死我了！＂
婦人在攙扶下哆嗦的坐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陳凡，＂從今天起，我沒你這個兒子！＂
＂你給我滾！＂
＂好好好，我滾。＂陳凡說話間拍了拍母親的手，＂您別生氣了，我馬上就滾。＂
隨後，他果真就朝著外麵走去，隻是到了門口後突然又轉過身來，笑嘻嘻道：＂媽，我晚上回來吃飯哈。＂
＂滾……＂
看著自個兒子關上門，婦人也隻能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都是命啊！＂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矮騾子爹生個矮騾子兒也不奇怪。
何況是在如今這個年代，十個人就有一個是混混背景的大環境下了。
陳凡輕輕關上門，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大半。
雖然從小到大已經和母親＂斷絕＂過十幾次關係了，但這次從她眼中看到的擔憂最深。
而剛才，也是除了自己父親死以外的第一次下跪。
聽著屋內隱隱約約傳來的歎息聲，陳凡沉默了。
＂或許，她早就知道我會走上這條路吧……＂
這條路不好走！
當矮騾子難，當大哥更難！
作為＂過來人＂，又有父親的前車之鑒，陳凡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
如果不是有當臥底這個不得不做的理由，他也不想過那種連睡覺都要放把刀在床下的日子。
要是能重來，好好讀書，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