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灰色的濃霧,哪怕現在是正午時分,強烈的光線依舊照無法刺透這裏,放眼過去視線逐漸模糊,百米之外便是看不見任何事物,明明是白天,可身處其中過眼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感覺像是傍晚時分,這裏有一個十分形象的名字——暮色峽穀。
溫和的氣溫,潮濕的環境,這裏本來應該成為鳥類和昆蟲的樂園,可是在大概十五年前的一場變故使得這裏變成了一片死亡之地。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臭味,地上時不時會看見一些淩亂的白骨,低窪處腐爛的泥潭裏不停的冒著黑色氣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有時候還會見到漂浮在沼澤裏的點點磷火,實在滲人。
吧唧,吧唧,一陣踩在泥潭裏的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寧靜,隻見一道消瘦的身影從迷霧中走來,晃晃蕩蕩的就像在酒窖泡了一天的酒鬼一樣,是誰會在這充滿詭異的地方晃悠?直到這道身影走近才能看清楚,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全身布滿著腐肉無比顯示著它不是一個“人”,準確的說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一具正在行走的屍體,一個僵屍,這個僵屍身上掛著一些盔甲的殘件,從樣式上看這應該是厚重的鋼鐵板甲,隻有那些強壯的戰士才會穿戴的,適合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而不屬於冒險者。不過現在本應該壯碩的身體卻因為不斷脫落的腐肉而變得猙獰消瘦,這個未眠的死者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嘴裏發出如同氣喘一般‘謔謔謔’的聲音。
又往前行了幾十米,僵屍突然停了下來,用冒著紅光失去眼簾的眼睛不停的四處掃視,好似在尋找什麼,而能讓這具根本沒有靈智的屍體仔細尋找的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鮮活的血肉。對於有弱視的僵屍來說,它們的眼睛幾乎隻是擺設,更別說是在這可見度隻有幾十米的暮色峽穀裏了,而它們正真可怕的卻是那堪比獵犬的嗅覺,它的腦袋不斷的向四周轉動,突然向著左邊停了下來,它好似發現了什麼,又抬起它那已經能夠看見趾骨的腳丫向著左邊的灌木叢靠近,似乎嗅到的氣味越來越濃,僵屍走得越來越快,最後更是跑了起來,速度飛快,竟然一點也不見原先喝醉酒的樣子。
就在僵屍將要撲入灌木叢的時候,‘啪’一個石頭準確的砸在它的後腦勺上,受到攻擊迫使它停了下來,向後望去卻是看見一具同樣是死靈生物的白色骷髏從身後不遠的灌木中站起了,是最低級的骷髏兵,這骷髏兵好似根本沒有一個作為弱者的覺悟,張牙舞爪的向著比它高了不止一個等級的僵屍進行挑釁。也不管僵屍能否看懂,自顧自的做出一係列挑釁的動作,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又拍拍屁股,額,應該是拍拍盆骨。
‘啪’,骷髏兵又將另一隻手的石頭扔了過來,正好砸在僵屍的腦門上,石頭砸在上麵除了帶走僵屍一丁點兒腐爛的皮膚外也不會有任何實質的傷害,可是這一舉動卻成功的激怒了作為上位者的僵屍,強者對於弱者的侮辱是無法忍受的,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又或者是死靈生物都是如此,什麼活人,什麼食物都他娘的見鬼去吧!現在它唯一的目標就是拆了眼前這具骨架,踩碎它的頭顱,然後將它微弱的靈魂火焰扔到自己不知道有沒有腐爛的胃裏。
看著僵屍向著自己衝來,小骷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撒丫子就開跑,骨骼之間碰撞不停的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在下一刻就直接散架了。
低階的骷髏兵怎麼跑得過高階的僵屍,眼看僵屍的前肢就要抓上骷髏兵的頸骨,而就在這時,骷髏兵好像早有察覺一般,一個平地起跳剛好躲過了僵屍的一爪,而跑在後麵的僵屍卻是突然一矮,‘嘭’的一聲掉進了一個足有兩米深的坑洞,若是一個骷髏兵掉了進去,可能半天都爬不上了,可對於中階死靈生物的僵屍來說隻是一個起跳花上幾秒鍾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