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若河發生慘案。
“一對夫妻在驅車前往外地時不幸遭遇車禍,雙雙去世。”
坐在地鐵上的溫允紅著眼默默看著屏幕上的新聞。
溫允的爸爸媽媽都是特別優秀的人民教師。但她資質平平,不過他們從不要求她長大能夠接他們的班。
“阿月啊,媽不用你多出息,讀書讀得開心就好。”媽媽總是這樣告訴她。
她說,阿月是她的小名。農曆八月十六是溫允的生日。她出生那天,月亮特別圓,她爸爸溫嶺樂嗬嗬地抱著她,“我家閨女,以後小名就叫她阿月吧!”
溫允在五歲的時候因為生了一場大病,導致永久失聰。
從那以後,媽媽對她更加疼愛,攢錢給她配了助聽器。
隻是那天,他們外出學習,溫允接到醫院的電話:
“您好,是溫先生和李女士的家屬嘛,這裏是若河第一醫院,您的家人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中,麻煩你來一趟。”
刹那間,曾經溫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時的種種畫麵在她腦海裏不斷閃現,緊接著是破碎。教室牆上的鍾表滴答滴答,與她沉重的心跳呼應。溫允緊握著手機跑出學校。
醫院裏—
她看不到他們躺在手術室冰冷的病床上樣子,但不知為何,爸爸媽媽渾身是血的模樣卻讓溫允揮之不去。溫允害怕,委屈,驚恐。她開始祈求上天,不要帶走他們
可有什麼辦法。一切的祈禱無法打動死神的決心,無力回天。
……
處理好她爸媽的後事,她拿著爸媽留給我再加上兼職賺的一共兩萬,離開了若河,來到了附近的大城市,霖城。
“茉竹街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左側車門下車……”車廂中環繞著機械的提示音。
溫允扶了扶助聽器,背好米白色的斜挎包走出地鐵。
霖城早已入夜,茉竹街卻依舊往客茫茫。溫允就這麼一路走到樓下時,發現,樓下裝修的店竟然開張。
暖黃色的燈光溢出店鋪,映在街道上。溫允走了進去。
一個身著白襯衫,打著黑領帶的男人正賣力地拖地。見有客人,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您好,隨便看看吧。”
溫允禮貌地笑了笑,遊走在各種花之中。
良久,她似乎沒有心儀的。
“小姐沒有喜歡的嗎?”溫允的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她轉過頭,尷尬地笑了笑:“我……不太懂花。這些都挺漂亮的。”
男人笑了笑,轉身走向收銀台,拿起一個香囊,遞給了溫允。
“你喜歡這個嗎?”他輕聲問道,似乎生怕把這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嚇到。
溫允托著香囊,嗅了嗅。頓時,一股子梔子、桂花以及檀木的香氣進入鼻腔。“好香啊。”
“喜歡就拿著吧。你是我們這兒的第一個客人,當我送給你的。”
溫允用那種受寵若驚的眼神看著他,引得男人沉聲笑了。
“真的嘛?”
“我騙你幹嘛。”
溫允緊緊地攥著香囊上係著的鵝黃色絲繩,連連道謝。
翌日清晨—
溫允早早地便守在店外,等著店主開張。而等店長來的時候,她坐在台階上靠著牆睡著了。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叫醒了她。
“小姐,起床了。”溫允身子一顫,一睜眼便看見了麵帶笑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