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封四年夏,大陳王朝南方洪水成災,北方旱魃為虐,收成大減,百姓食不果腹,哀鴻遍野。此時此刻,京中仍然過著酒醉金迷的生活,做著天朝上國的美夢。屹立多年的陳王朝已有頹廢的氣息。
挽月殿中,隻見一綠衣女子坐在書桌旁,長發如瀑,朱唇皓齒,容貌豔麗,沒有過多的修飾,依然美的驚人,一身樸素的綠衣竟也壓不住其容貌半分。蕭清唯看著最近差人謄抄的奏折,心中惶恐不安,眉頭稍皺。一旁的婢女秋菊不解“公主因何事而愁眉?”
“這幾個月來,大陳旱澇災害不斷,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 哀鴻遍野,而關外邊野牧族又時常騷擾我朝邊境,可謂是內憂外患。父皇近日卻一直聽信那幾個江湖術士的話,不問朝堂之事,竟任由那宦官管理朝事。本宮實在惶恐。”聲音微啞,溫和,似天山積雪般冷冽。
“公主何故如此擔憂,我大陳自開國以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隻是一點災難,定能平安度過,更何況不是還有您的表哥唐將軍嘛。”秋曇俏皮的說道。
“但願也隻是我杞人憂天了………”盡管秋曇沒有絲毫擔心,但蕭清唯心中的擔憂絲毫沒有減輕。
此時此刻,陳王朝邊境陳庸關一片蕭瑟。唐錦辰站在城牆之上,夜裏的風帶著寒意,吹打著唐錦辰的臉頰。
唐錦辰看著天邊那一輪清冷的圓月,眼裏一片冰霜,明明最是孤高,可觸不可及,卻又象征著所謂的團圓,歡聚。那些個文人墨客倒是喜歡潑灑肚子裏毫無用處的墨水,給人冠上自己的念想。他望著圓月陷入沉思,身後響起一絲輕微的動靜,熟悉的苦藥味道讓他放鬆了身軀。
“夜裏不比白天,涼的厲害,將軍還是要注意下。”溫暖的狐袍將他包裹住,驅散了些寒冷。唐錦辰側頭看著自己的軍師葉子期“子期總是這般,到忘了究竟是誰體弱了。”葉子期輕笑,“阿辰莫要取笑我了。”聲音溫柔如水。葉子期長得俊美,又因從娘胎裏出來便感染疾病,從小食藥,身子瘦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最是該在京城嬌養的小少爺卻偏偏追隨自己的發小來到這偏僻貧困的邊境,每每看到葉子期,唐錦辰總是心頭一暖,當年跟在自己身後,奶聲奶氣叫自己大哥哥的人也已經長大了,並且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城牆之上,總歸是冷的,子期和我進帳吧。”唐錦辰攬著葉子期的肩,往營帳走去。葉子期側身望著比他高半頭的唐錦辰,在月光的映射下,似乎顯得格外縹緲。
“阿辰。”他突然叫出口。
“嗯?何事?”唐錦辰偏頭看向他,眼裏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幼時的事了。”
“幼時?我還記得子期小時候被我認成妹妹的事呢……”唐錦辰和葉子期的聲音伴隨著好像也不再淩冽的寒風慢慢遠去。
關外,大黎族。
“七王子,此地距陳庸關不足百裏,那唐錦辰屬實威猛,小人擔心……”
話音未落,便讓一旁的少年打斷“閉嘴,在外麵要叫小爺我公子,小爺倒是要瞧瞧娘親念念不忘的陳都有多好。”少年身材修長,聲音清脆,虎牙隨著他所說的話若隱若現,似北方貪玩活潑的小狼崽。祁尤離望著遠處的陳庸關,咧起一抹笑,一雙狹長的眼睛在黑暗中映照著一絲綠。
此時,陳國的鄰國,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