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子弟,蘇曉, 字夢陽。”
幾名士兵正在盤查入城的百姓 ,其中一人看了看眼前書生打扮 ,文縐縐的少年。
“進去吧。”
“多謝。”蘇夢陽衝士兵拱了拱手。
當務之急是要找一間客棧, 畢竟離科舉還有半個月。
正當他左顧右盼之際。一騎從前方飛奔而來。沿街行人,商販四散而逃。蘇夢陽反應不及。
“籲!”隻見馬上之人死死扯住韁繩,馬蹄在蘇夢陽頭上停下來。
蘇夢陽看那人一身金邊玄衣。衣料是上好的絲綢,腰間係著一塊玉佩,頭頂上的束發也是金的 ,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這人生得細皮嫩肉,端的是美男子麵容,臉上卻是寫滿了輕浮。
他胯下這匹馬更是通體烏黑,毛色油亮。神采奕奕。這馬鞍更似是楠木而製。
一看便知道這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未等蘇夢陽開口,那青年便罵道:“你瞎啊!小爺的路也敢擋?”
蘇夢陽剛想開口辯解。
“算了,算了。小爺今天心情好,饒你一回。”說完便駕馬前行。
蘇夢陽還奇怪於這人,便看到不遠處一家客棧。“緣來客棧,名字不錯,來即有緣。”稍微感歎了一下,蘇夢陽走進客棧。
許是天氣太冷,客棧裏坐滿了人。南來北往的行人或喝酒驅寒聊天,或閑談議事,聊的也無非就是王公貴族或鄰裏街坊家的破事兒。
一進門 ,小二就湊過來問候。
“客官可是要住店?”
“要安靜的房間,長住。麻煩了。”說完蘇夢陽再次行了一禮。
“客官哪裏話?您先坐,小的這就去準備。”
蘇夢陽剛坐下,便看到門外街對麵乃是一家青樓,“鳳來樓”
又見青樓前有人下馬。正是剛才騎馬差點撞到自己的青年。
他好像在等人。
一襲白衣闊步而來,腰間別著一把古樸的佩劍。劍眉星目,麵容俊毅。
“老趙,來了!”
那青年見來人便迎了上去。
這時青樓老鴇也看見了兩人,直接迎了上去。
“小王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進。”
老鴇用她纖細的嗓音喊的極為大聲,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位的身份。
二人倒是也沒有在意,在花團錦簇之下進了鳳來樓。
這一聲自然也是吸引了旁邊兒的行人和客棧裏的酒客。還有一部分人對此見怪不怪。
蘇夢陽心中疑惑。聽了老鴇的稱呼,知道這位自然是王室子弟。既然如此,這般舉動自然有損王室威儀。
當下,便向小二問道:“店家,門外那人既是王室子弟又怎的行如此有損王室威儀之舉。”
小二聽了這話,急忙製止。低聲說道:“這位客官,這話可不能亂說!掉腦袋啊。”
小二嚇出了一身冷汗,又看了看蘇夢陽,一身書生打扮。感歎了一下,現在的文人真是什麼都敢說。
心裏這樣想,但他還是回答了蘇夢陽的問題。
“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剛剛那人便是晉王府的公子季均,季冥殤。號稱天下第一紈絝,莫說是進個青樓,就是為風塵女子贖身也是時有發生。這京城之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唉,這紈絝何敢稱天下第一呀?”蘇夢陽又一次發問。
“你是不知道。這位雖然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但是武功了得。據說,還準備參加這一次的武舉科試呢。”
“原來如此。”,隻是對於小二所說,蘇夢陽並不能表示認同,隻是輕歎了一句。
“這樣的人參加科舉,不隻是眾多學子的不幸,還是我梁武朝的不幸啊。”
小二看著眼前越說越離譜的蘇夢陽,恨不得立馬溜走。這人嘴上簡直沒個把門兒的,保不齊哪天就把人得罪死了。
此刻鳳來樓內的兩人。季冥殤在眾多姑娘的伺候下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與之相反,他身旁的白衣青年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麵色平靜,不為所動,大有坐懷不亂之勢。
老鴇也納悶了,這年頭哪有人上青樓隻吃不玩的?還帶個刀。
帶著疑惑開口詢問季冥殤,“小王爺,這位是……”
此刻季冥殤嘴裏還被塞了顆葡萄。“這位身份可不得了,那是北境的太子殿下,也是本人的至交好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一個是本朝異姓王家的公子,另一個竟然還是鄰朝太子。兩人的身份免不了被旁人議論,不過青樓的姑娘們很快恢複了正常,又是一派鶯歌燕舞,縱情聲色。
兩人都是帥哥而且風格迥異。如果季冥殤是風流倜儻的花美男,那麼趙曜則透著冷淡,儒雅的氣質,臉上又不乏北方人的朗毅,雖是異族卻是沒有一點野蠻粗鄙之相,完全長到了這些中原女子的審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