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安還記得在她和袁子望的婚宴上,袁子望甩開了她的手,滿眼的焦急,卻不是為她。
他說:“你知道我不可能讓她一個人身處險境的,這次是我對不住你。”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衝出了婚宴,讓她成了全都城的笑話。
可是現在這個抱著她痛哭流涕,滿臉血汙還在求她不要走的人也是袁子望。
“長安!是我錯了!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真有意思,人最想要的,永遠都是已經失去的。
“袁子望,我下輩子不想再遇見你了。”
兩年前。
“三娘子你醒了?”
什麼三娘子?
“三娘子剛醒,定然是餓了!桑竹!快去讓小廚房熬點白粥來!”
李笙隻覺得耳邊吵鬧,費力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模糊,還有人不停在喊著“三娘子”。
誰是三娘子?為什麼會有人在自己的臥室裏?現在幾點了?還要快點去公司,遲到了這個月的全勤又沒了!
李笙用力眨了好幾次眼才勉力看清了周遭的事物。
隻見床邊正趴著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孩,看麵相也不過十六七歲,還梳著發髻,穿著漢服。
李笙抽出被女孩握住的手,警惕地問:“你是誰?”
一出聲李笙便覺著不對,這聲音嬌柔,還透著些許剛睡醒的沙啞,卻不是自己的聲音!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古色古香,分明不是在自己家裏!
李笙大驚,掙紮著就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發軟,根本使不上力。
那女孩也有些驚慌的樣子:“三娘子這是怎麼了?奴婢是茹桂啊!”
那自稱茹桂的女孩子不似作假,但李笙也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把自己綁來了這裏,又編故事來騙人。
“那你告訴我,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侯府啊,三娘子的家!三娘子這是怎麼了?從前病得再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情況...”說著便轉過身喊人,“來人啊!快去叫大夫!”
李笙聽了隻覺得頭疼,自己明明是躺在床上看小說,熬了個大夜總算是把結局看完了,還在煩惱第二天上班萬一起不來床又會遲到,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個勞什子地方來了?
小說?
不會這麼狗血吧?
李笙惴惴不安,伸手抓住了茹桂的胳膊,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份?我是誰?為什麼你叫我三娘子?”
見到往日裏溫婉嫻靜的三娘子驀地性格大變,茹桂心裏也有些打鼓,但還是順著李笙的話答道:“回三娘子,現今是昌平十七年,您是侯府嫡出的三娘子祝長安,您的父親是定遠侯,母親是惠文郡主,奴婢是您的大丫鬟茹桂。三娘子可想起些什麼來了?”
李笙的確想起來了。
昨天看的那本小說,男女主大結局時成親的年份,正是昌平十六年!
李笙不相信會有這麼荒誕這麼巧合的事情!
平複了一下心緒,李笙讓茹桂拿一麵鏡子給她。
如果這個茹桂沒有說謊,如果真是穿越到了書裏的世界,那她在這個世界的相貌必定和原本的她有所不同!
接過銅鏡,李笙急忙望向鏡中。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怪力亂神的事!
銅鏡中的女子看著同茹桂差不多年紀,但是麵色要更蒼白些,臉型也頗為瘦削,因為太瘦,連眼眶都有些凹陷,但仍能看出是個清秀佳人。
最害怕的事情已經確認過,李笙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穿書了。
李笙心如死灰,直接甩開了銅鏡,順勢倒在床上。
見三娘子一副脫力的樣子,茹桂趕忙上前來攙扶,卻被李笙阻止;
“我身子疲乏,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茹桂出去之後,李笙才能好好想想這些事情。
那本小說在昌平十六年就大結局了,男女主成親之後就向皇帝請旨外放到了邊境,遠離都城漩渦,去過他們自由自在的瀟灑日子了,作者也並沒有出番外來講述之後的故事。
如果真的穿越到了書裏的世界,為什麼偏偏是在大結局的後一年?
這個祝長安又是怎麼回事?書裏並沒有提到關於這個人的隻言片語,難道就隻是個路人角色?或者也是那群陷害欺辱女主的無名貴女的其中一個?
不對,那本書裏最喜歡安排身份高貴的女反派來欺負女主,然後男主再“從天而降”,打臉貴女霸道護妻。祝長安身為郡主之女,父親又是定遠侯,身份並不比書裏那些女反派低,怎麼可能會是跟在反派屁股後麵打轉的小嘍囉?
定遠侯......
李笙靈光一現想起來了,書裏男主要去平定陰州叛亂的時候,女主孤身前往戰場尋夫,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男主提了一句;“此次多虧有駐守薑州的定遠侯借兵與我,否則此次出征,我當真是要馬革裹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