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滿天飄雪,一青色身影,衣袂飄飄,素手執傘從山下走來
一陣狂風吹過,空曠的雪野響起悅耳鈴聲,風雪散去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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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此地五十裏開外的洞穴裏,一群裝備齊全的人手持鐵鍬挖著一處墓穴。
哎“欸,你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的會有什麼寶藏嗎?”一名偷懶的工人,用肩膀碰了碰身邊的工友搭話。
被搭話的人放下手中的鐵鍬,對手哈氣,僵硬搓僵硬的手,後又籠手於袖,有些怨念道:“這破地方,尋了月餘才尋到這麼一破酸墓穴,這墓穴挖了這麼久還連個鬼影都沒有,你覺得能有什麼寶藏?”
“嘖,這七皇子恐是給那勞什子江湖騙子給忽悠了。”偷懶的工人笑道,手下繼續挖著墓穴的地磚。
“這些大人物不就這個德性,他們給錢,你我拿錢辦事就是,關心這麼多做甚?”那人哼哼兩聲,從袖子裏不情不願掏出手,拿起鐵鍬繼續做事。
長鞭破空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空曠的洞穴格外顯耳,那兩人身後傳來一道凶神惡煞的聲音,是此隊伍的監工——王公公。
“仔細你們身上的皮!七皇子也是你我能議論的角色?”他頗為矯揉造作的吹拂手上未幹的蔻丹。
那二人未敢回頭看,隻默不作聲加速手中挖掘速度,一邊點頭稱是。
“是是是,王公公說的是。”
“我等必不敢偷懶。”
“量你們也不敢…”王公公慵懶的哼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就走回了火盆邊繼續喝茶。
王公公一走遠,那兩人又放慢了手裏的速度,其中一人不屑的啐了一口王公公的背影。
“不男不女的狗奴才!”
有些突然,王公公並沒有聽見這邊的罵聲。
否則免不得一頓死的。
王公公坐回椅子,懶洋洋的看著手裏,隊伍中某奇人異事繪製的此墓穴的圖紙,他當然看不懂這裏麵的內容,但這監工生活實是無聊,他閑的身上都長蟲了。
就在他百無聊賴之際,墓室東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王公公被嚇的心口一顫,他拍拍心口。
所有工人被響聲吸引了注意力過去,皆停下了手裏的活。
王公公起身,拍桌子怒道:“好好做你們的事!”
所有工人迫於淫威,埋頭苦幹起來,王公公這才轉頭向那聲源看去,這時一名侍衛上前在王公公耳邊低語幾句,王公公麵露喜色,立刻往那走去。
那原是一麵牆壁,之前的轟隆聲是牆壁外砌的磚牆的倒塌聲。
牆壁上畫著壁畫,色彩鮮豔,卻在火把的照耀下有一股說不出的歲月感。
王公公激動的整個人都想撲在壁畫上,他顫抖著手摩挲在那些壁畫上。
那些壁畫訴說的是一個女子的一生:出生是貴不可言的公主,本應平安順遂一生,破瓜之年陡出變故,她的國家突逢一場雪災,大雪來勢洶洶一連下了三年,莊稼牛畜皆被凍死,凡人在天災麵前毫無反抗,隻能跪著雪地向上天祈禱。
畫麵一轉,一名身穿青衣的男人站在祭台上展演著,於是本應在閨中享樂的小公主,被架至祭台死於三尺白綾,一副薄棺相伴於荒野。
蒼天並沒有因為這場祭祀停止這場風雪,反而下的愈發大,最後風雪淹沒了國都。
王公公看見壁畫裏的人衣著打扮,眼前一亮。這便是“東君國”王姬,巫道安的墓。
東君是上古眾諸國,唯一一個有跡可循的國家。
而這東君巫道安王姬墓,便是眾多上位者都在尋覓的存在。
就因為這王姬的哥哥,是唯一一位在諸多史冊中統一口徑,用得道成仙這種字眼,記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