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雪和白雲城站在一座塔樓內的拐角。
準確的說,像一座被拆遷的破爛木質塔樓。
他們倆身後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和樹葉,把兩麵木牆遮的嚴嚴實實。
這些纏得密密麻麻的綠色植物還發著亮晶晶的幽綠熒光,把這片空間映出了鬼屋效果。
白雲城瞪大眼睛抱緊自己:“我嘞個豆,這什麼地方?破爛危房現場?”
不怪白雲城這麼評價,畢竟這破塔樓頂上還在不斷地往下滲著水。
不知道是滴了多少年了,居然滲出了一片池塘,水麵上旺盛的水草靜靜地向岸上兩人招著手。
白雲城富有想象力的腦袋突然蹦出了某個鬼怪板著一張死人臉向他招魂的畫麵,然後,他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腳往後移了移。
“哎,雙玨呢?”
青絲雪在旁邊瞟了一圈,心裏很是擔憂:義父呢?
他看向身邊的白雲城,沉聲道:“說不定是在別處,我去左前方找,你去右前方找,記住,別出這座塔樓,到時在這裏彙合。”
白雲城乖巧的向他點點頭。
聽話的孩子活得久,畢竟電視劇裏的鬼片都這麼演的。
這座塔樓的樓底幾乎全是水,中間尤其深的看不見底,青絲雪沿著水池邊緣的一小塊陸地走向左前方。
左前方是一個天然的門,門上是四米高的天窗,卻透不出一點光亮,搞得裏麵綠瑩瑩的,仿佛螢火蟲的光芒。
青絲雪走出這扇門,門外明媚的天光照的地上一片雪白,好似柔軟的白絨毯。
白雲城飛到了這扇門旁邊的牆前,說是牆,其實已經破一大半了,露出牆後的一大片空間。
他踩著石階穿過破牆,突然被左手邊強烈的陽光刺的眯了眯眼。
他的左邊是藤蔓植物繞成的一座門,差不多有三米高四米寬,青絲雪就站在門後靜靜地望著他。
關鍵是他還一身白,美得不像人類,讓白雲城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然後把自己的臉頰肌僵成了男模標本。
“呼——我靠阿雪你怎麼一聲不響的我還以為你被鬼附身了呢?”
青絲雪笑了笑:“看把小盆友緊張的連斷句都不會了,我有那麼嚇人麼?”
他走到白雲城身邊打趣道:“說說,做了什麼虧心事啊?”
白雲城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但還是怕啊,唉對了,你找到他們了嗎?”
青絲雪微微搖了搖頭。
白雲城:“難道北域禁地有通往的地方不止一處?一處是塔樓,那雙玨會不會到別處去了?”
青絲雪微微蹙眉,眼睛裏全是擔憂:北域也好,南疆也好,千萬不要是無靈川啊義父……
白雲城看著青絲雪擔心的目光,體貼的口頭安慰道:“你不要擔心,他倆肯定沒事,畢竟從小到大雙玨的運氣賊好了!”
青絲雪目光滑開了,看著他哭笑不得:“你這大風刮來的自信能不能分我一點?”
白雲城一臉驕傲:“行啊——哎,要不我們再回到北域禁地,然後從禁地再穿過來,說不定就到雙玨他們那裏了。”
青絲雪點點頭。
如果說那座塔樓是綠幽幽的,那這片灌叢藤蔓就主打一個柔和神秘的黃。
一片金燦燦的,仿佛連空氣都染上了昏黃的餘暉。
白雲城轉頭看向兩旁紅黃交接的低矮灌木:“哇塞塞,我這是進入奇幻森林了嗎?這也太假了吧!”
他走在竹枝藤蔓交織而成的台階上,剛抬起頭就驚掉了下巴:“小雪兒,這麼大一座木屋是怎麼架在這些樹枝編成的陸地上的啊,還有,我怎麼感覺這大門後麵還有走道啊?”
這是一個極其特別的木屋,由枯黃的樹枝和藤蔓編造而成,靜靜地散發出一股曠世悠遠。
但白雲城完全忽視了它的古樸厚重,忍不住對它的穩定性表示懷疑。
還是我們北域的鋼筋水泥住著比較放心。
從枯枝和藤蔓裏不時傳來清亮的鳥鳴和蟲鳴,青絲雪好心給小盆友解惑:“這是南疆的風格,靈氣充沛的地方就是有些違反牛頓定律,”
他頓了頓,補充道:“它們靠近靈木,所以尤其奇幻,現在靈木枯竭,他們有可能會塌哦,你小心。”
白雲城聞著陣陣清幽的草木香,有些沉醉,還沒反應過來地“啊”了一聲。
不遠處,一棵火紅茂盛的古樹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