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韶拆開繃帶,身體和紗布上都沾了血漬,隻是皮膚上已不見豁口傷痕。
太神了......
將繃帶盡數拆下,丟在洗漱台邊的垃圾桶,然後在浴缸裏開始接水。把緊身衣丟進幹洗機,再把身上的貼身衣物放進滾筒式,琢磨一會兒,兩台機器開始正常運作,韶也開始沐浴。
客廳,王尹已結束,見韶占用一樓衛浴,便從行李箱裏拿出換洗衣物和沐浴用品,朝樓梯走去,這種大別墅一般都有不止一個衛浴。
走上樓梯,樓梯一個拐角處,第一具屍體,一刀割喉,血液濺了半麵牆。再往上,屍體數量開始增加。王尹剛開始還有些不淡定,但隻是一瞬,而後便對此無感。奇怪......怎麼會?我上輩子也是殺手來的?
至二樓走廊,放眼望去,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有的身體四肢不全,比起一刀封喉確實要痛苦不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熏得王尹幹嘔。他下樓,吸一大口氣,同時也發現一個問題:為什麼一樓沒有味道?
可能是有什麼排氣裝置吧,富人的家裏有些常人不會布置的設施也挺正常。
悶住氣,王尹快步上樓,一眼丁真,找到衛浴,衝進去,關上門,打開排風扇。
聽到排風扇的“嗡嗡”聲王尹才開始大口呼吸。簡單緩一下,也開始沐浴......身體清潔。
韶從浴室出來,穿著從一堆浴袍裏挑出來的唯一一件的黑色,和她柔白的皮膚與銀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打開的行李箱和空無一人的客廳,韶知道王尹去二樓了。虧他上得去......
在王尹的行李箱裏不留痕跡地摸索著。一箱衣物一箱洗漱用品......批發呢麼?帶這麼多,那另外那兩大箱不會是吃的吧......韶一怔,似是想起什麼,再看看樓梯口,翻王尹的背包去了。
......
從頭到尾,隻有一張身份證麼......還有戶口?獨居......孤兒......看到和自己有相同命運的王尹,即便是身為殺手的韶也難免有絲共情。
王尹下樓,衣服和浴巾放在樓上洗衣機裏處理。看韶正躺在沙發上披著浴袍蓋著毯子開著投影儀看電視劇。王尹瞄一眼,是最近很火的一部肥皂劇,不過他對這種國產劇不感冒,唯一有點想法的還是那部儒家經典,小賢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愛情公寓》。
“感覺怎麼樣?”韶語氣輕挑,沒有正眼看王尹。
“畢竟以後要共事,我在盡量適應。”王尹沒直接說自己對樓上慘狀的真實的感覺。
聽王尹吐字如嚼蠟,含糊不清,韶看過去,微皺眉:
“你臉上是麵膜?”
“嗯。”
“大老爺們兒怎麼比我還矯情,還有,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共事?”
“大老爺們兒敷麵膜不是矯情,是精致。另外......”
“停!”韶打斷他,“你精致完了再說話,聽得我難受死了。”
王尹便閉嘴。
突然大門外有人敲門,叩三下後,又一陣男聲:“您好二位,快遞請簽收。”
王韶二人麵麵相覷。很默契地,王尹無聲脫掉拖鞋,在韶的暗器堆裏捏了根飛刀。
韶則把浴袍一紮,幾個箭步衝上樓梯間,撿了把手槍,檢查子彈,有剩餘,再下來蹲在沙發邊,舉槍對準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