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的天空陰暗著下起綿綿細雨,好似在哭泣著。
一聲淒厲的啼鳴,天空處盤旋已久的那隻烏鴉俯衝而下,後爪穩穩叨住那處殘肉,形單影隻的佇立在那地麵的一具橫屍之上。
那屍體的傷口處,血液已經停止了外泄。
漆黑色的鳥喙向一側微微歪斜,那雙渾濁的眼珠好像還在觀察這附近的肉量夠吃多久。
第二次忍界大戰,對這個哭泣的國度而言,所有的大國都是有罪的。
不論是木葉還是岩隱,亦或者是別的大國,這些強權為求發展,不由分說的就把這本與自身毫無瓜葛的雨隱卷入了這場蠻橫的戰火當中。
身處大國夾縫,苟且得存,今日突遭此無端之禍的理由也很簡單
所謂的強權大國不願意將戰火燃燒到自己的領土之上,於是將三大國之中的雨之國當做戰場
雨之國沒有反抗的能力,也從未過問雨之國,戰火將整個雨之國洗禮!
雨之國終年不息的大雨,是雨之國在哭泣,是雨之國無辜的人在哭泣。
反正這隻是個無力的小國,說破天去,縱使是那堂堂“半神”以身親臨,那又能如何,能改變他的雨隱隻能淪為戰場的結局嗎?
不論這個小國怎樣保持中立,怎樣去哭嚎請求這些強權撤軍,所得到的卻也隻是那無視,最多能得到的也是那冰冷的眼角餘光。、
就在一個月前,多次請求各列強調停無果的雨隱首領,半藏。
下達了戰爭宣告,向木葉、岩隱、雲隱、霧隱、砂隱、鐵之國,草之國…所有將戰場放到自己國家的屠夫們,宣戰!
各國忍者也徹底撕破了那最後一絲偽善人性的麵皮。
這座隸屬於雨隱的村落,直接被一支大國的軍隊血洗,將能帶走的給養全部帶走,至於這裏的村民……成年的精壯和婦女帶走,前者可以充當民夫苦力,後者是抓來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至於那些老弱病殘,抓走了也是浪費水米,留之何用?
“嘎!嘎!嘎!”
烏鴉身下的橫屍突然晃動了起來,受驚的老鳥騰空而起,重新飛到了天上。
那具屍體微微晃動,纖細的手臂從屍體下方伸出,努力了半晌才推開壓在身上的這具屍體,從底下露出來一個瘦瘦小小的淡紫色頭發的少女。
“爸爸,媽媽.…嗚!”
少女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回憶起剛才噩夢一般的場景,父親被那名戴著忍者護額穿著綠色馬甲的忍者殺害,母親被逼迫誓死不從。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裏是地獄嗎?”
無力的跪在地上,瘦瘦小小的身子在這一方天地是那麼的淒涼無助。
“咳咳咳....”
不遠處發出了輕微的聲響,一名才7歲左右的男孩在一灘血汙之中緩緩爬起,迷茫而又痛苦的看著宛如人間煉獄的村子。
太好了,還有人活著!
找到希望了似的走了過去,不住的擦著還在湧出的淚珠,口中還喃喃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洛迦,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聽到少女的呼喚,男孩好似未聞一般,怔怔的看著這裏的一切,似乎已經被這裏的荒涼景象所驚呆。
看著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鄰家好友還活著,少女的眼中有種莫名的酸澀,隻是她知道現在這裏真的不是適合哭泣的地方了,既然有一隊大國的兵匪洗劫這裏,說明很快還會有第二隊過來掃蕩。
“小南,我,我還活著?”
男孩的表情也有些呆怔,任由身旁的少女將自己扶起來,帶自己離開這裏生活了快十年的家。
被喚為小南的少女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疲憊極了,幾乎都走不了路,隻能依靠自己攙扶才能行動。
迷茫的看著原本的家園如今卻淪為了滿目的瘡痍,那裏倒塌的黑色木炭房,周圍還在享用美食的烏鴉。
“先,先離開這裏….…”
少年也咬著牙,強忍住身上虛脫的無力感一步步的朝著山上前行。
作為本地人,這兩個孩子當然知道,在山中有一處破落、無人居住的房子,那裏是村子小孩爬山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孩子們的秘密基地。
簡陋的房屋,破舊的裏臥,牆壁上明顯漏風的破洞,還要牆皮脫落而難看的浴室。
小南將虛脫乏力的洛迦放到了床上後,自己也疲憊的躺了上去,今天的這一切,對這兩個孩子來說,衝擊太大了。
看著身旁的少女瑟縮著身子,躺在床上逐漸昏睡了過去,洛迦那略顯單薄的身體也無力的靠著牆壁,努力的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名為恨意的火焰在那雙漆黑的雙眸中燃燒著,仇恨的種子在幼小的心靈中埋下,被血與火澆灌,被雨之國的眼淚澆灌,從而野蠻堅韌的生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