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還少啊!你不是還參加了市作文比賽嗎?”
“你是不知道,我編輯恨不得天天催稿。”顧希希覺得自己已經發揮了極限。
“那你編輯夠變態的,對了你還沒成年,算不算童工?”陳佳怡用毛巾擦頭發,擦到半幹後,用毛巾甩了幾下,就放下披在肩上等它自然幹。
“童工是指未滿十六周歲的,我最多算未成年工。”顧希希笑著解釋。
“你也別太用功了,在我眼裏,你已經開掛了。”陳佳怡坐在她邊上,托著腮看著她打字。
一時間,房間安靜下來。
窗外的知了開始新一輪的鳴叫,顧希希還記得去年暑假,她就在陣陣知了聲和蛙聲中堅持碼字。
“對了,大堂哥的手好像被釘子戳了,他都沒去醫院。”陳佳怡忽然想起來,大堂哥回來時,左手上包了不少紙巾,都是血,自己拿了瓶酒精去消毒。
“傷口深不深?”顧希希問。
“我沒看到,反正紙巾上很多血,後來他拿了瓶酒精自己在消毒。”
“應該沒事,他都這麼大人了。”
“話說回來,我覺得你們也太拚了,你麼寫小說這麼拚,你大堂哥最近早出晚歸,出去還是個瀟灑的精神小夥,晚上回來就像換了個人,汗和灰塵混在一起整個人邋遢的不行。”
“他肯定想早點把錢還掉......”
顧希希忽然心裏咯噔一下,大堂哥最近是去工地裝窗簾,工地裏碎玻璃、鏽釘子隨處都是,他不會為了省這麼幾塊錢,自己隨便應付了事吧?
“我去堂哥家看看。”顧希希把文檔保存,對陳佳怡道。
“我也去。”
兩人騎著電瓶車直奔到大堂哥家裏。
顧偉偉看著幾乎是衝進來的顧希希,有些吃驚地問,“大夏天的,跑那麼快做什麼?”
“你手沒事吧?”顧希希的眼睛盯著他的手。
顧偉偉飯剛剛吃到一半,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沒事,不小心被釘子刮到了。”
“我看看?”
顧偉偉臉色有點不自然,縮回手,“看啥啊,我都用酒精消毒了。”
顧希希見大堂哥有點畏縮的樣子,以她對他的了解,這釘子紮的肯定不淺。
“希希來了啊?飯吃了嗎?”大伯母聞著聲音過來,疑惑地看著三人。
“大伯娘,我們吃過了。”
“哥,你吃完飯跟我去衛生院看看。”
“怎麼啦?你們誰病了?”大伯娘問。
“媽,沒什麼!”顧偉偉朝顧希希搖搖頭,搶著回答。
大伯娘見三人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倒了杯水繼續回堂屋做窗簾了。
“你吃快點,別磨蹭時間。”顧希希催促道。
“沒什麼大事。”顧偉偉快速把飯扒拉完,把碗筷往水池裏一放,“走吧。”
衛生院就在鎮上,顧偉偉掛了急診號,把單子給醫生。
“醫生,白天被釘子紮了。”
醫生仔細看了看顧偉偉的傷口問,“自己處理的?釘子生鏽了嗎?”
“額......生鏽了。”
“我給你消毒重新包紮,等會去交錢,拿著藥去輸液室護士那邊打破傷風。”
“醫生,我看傷口不深。”
“你這傷口還不深?流了不少血吧?生鏽的釘子紮進去,淺的都要打破傷風,更何況你這個。”
顧偉偉動動嘴皮子還想說什麼,抬頭看到顧希希一臉不讚同地瞪著他,立刻悻悻的把話收回去。
交完錢拿好藥,三人在輸液室等叫號。
顧希希全程黑臉不說話,陳佳怡義憤填膺也不理會顧偉偉。
顧偉偉哭笑不得,自己怎麼就得罪了兩位小祖宗,“等會好了請你們吃燒烤?”
“就你這樣還想吃燒烤?”
“請你們吃。”
“省省吧,為了省幾個錢自己消毒應付,連破傷風都不打。”
顧偉偉笑了笑,解釋道,“我這不是以為不嚴重麼?”
“大堂哥,錢不是這麼省的。”
顧偉偉一開始的確為了省點錢,自己在家酒精消毒。
但他真不知道生鏽的釘子紮了要打破傷風。
“下次我記得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