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看了眼手表,發現已經六點出頭,起身示意顧希希時間不早了該去食堂吃早餐了。
於是他倆離開操場一起往食堂走去,一路上誰都沒再開口。
如果不是並排走著,這兩人仿佛就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
軍訓第二天,張教官果不其然提高了要求,昨天雖然一本正經,但偶爾還會露出微笑。但是,今天已經是麵癱臉了,還是一臉嚴肅不近人情的麵癱臉。
八點不到,太陽已經像一股熱浪把源源不斷的炙熱空氣吹至大家的臉上。明豔豔的日光直射,大家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二十分鍾的原地站立仿佛跨越一個世紀一樣長。顧希希腦海中根據張教官“向左轉”、“向後轉”、“向右轉”的口令機械做出反應。而教官口中吹出的哨子聲不斷地緊繃她的神經,讓她保持著清醒隨時應對教練的口號做出準確的動作。
操場上除了哨子聲和教官的口令,還有樹上的秋蟬發出聒噪的”知了“聲,讓人聽了越發煩躁。
戚乘風此刻特別煩躁,作為一個易出汗的體質,他此刻已經滿頭大汗。汗水滴落在地的那一刹那瞬間被蒸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怨婦一般抬頭瞟了一眼始作俑者,那可恨的太陽實在可惡一直在源源不斷輸送熱氣。但無可奈何,大自然的力量啊……
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他不怕苦不怕累,就怕熱,挨千刀的。
好不容易等到張教官安排的休息時間,戚乘風跟兔子一樣飛奔到樹蔭下補充水分去了。
季沫沫挽著顧希希胳膊對早上放鴿子的行為小聲說著抱歉。
“我太高估自己了,早上完全起不來。”季沫沫滿臉後悔前一天把話說太滿讓她今天在好友麵前“啪啪”打臉,不過她也好奇顧希希最後跑了幾圈,跑了多久,於是順口問了出來。
“跑兩圈走兩圈,太累了,我現在已經腿酸了。”她兩隻手來回輕柔小腿肚,試圖緩解酸痛感。
“那你明天還跑嗎?要不別跑了吧,太折磨了。”
“不跑不行啊!”顧希希歎了口氣,把晨跑遇到的始末簡單的講給季沫沫聽。
“陸豐他有這麼樂於助人嗎?”季沫沫一臉不可置信,“你確定是陸豐?還有你頭暈不暈啊不會說胡話吧!”說著還真的探出手來摸顧希希額頭。
“我覺得他挺熱心的,我今天跑一圈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全靠他提醒才又跑了一圈。”顧希希腦海裏還浮現出暑假在新華書店陸豐幫她挑選資料的一幕。
“說不定是你的錯覺。”季沫沫還是對顧希希的話持有懷疑,“初中三年同學,我親眼所見,他就跟幾個死黨一起出入,其餘一概都是點頭之交。”
這樣嗎?顧希希覺得似乎季沫沫口中的陸豐才符合上輩子她眼中陸豐的樣子,可真實相處下來並非如此。
不過一千個人心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感觀不同就會有不同的體會和認知,顧希希沒把季沫沫對陸豐的評價放在心上。
或許這就是成人思維,看慣了職場的千人千麵,她並不覺得這事稀奇。特別是上輩子她其實並沒有跟陸豐有過正麵交集,大部分也是從各種同學中聽到的零碎消息。
教官的一聲“集合”扯斷了顧希希的思緒,她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拉著季沫沫往隊伍集合。
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但別忘了還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