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卿嶼再次睜眼,眼前的景象變了,好像是宮殿,柱子上有琉璃鑲嵌的珠寶,在太陽底下閃著刺眼的光,他似乎被綁著,但手卻行動自如,身上的衣服似乎換了一身嶄新的,但不知為何,圓潤的透著淺赤的肩頭裸露在外麵,身上掛滿了金銀珠寶,沉重的壓到他喘不了氣,整個人像是被精心打理過的玩偶。
等他有意識,飛速起身,才發現,身邊其實躺著個人,準確來說,是睡著個人。
楚卿嶼不認識他,但看身形十分像是那個,在月亮底下奔跑的黑衣人。
楚卿嶼十分驚恐,跌撞的跑下床,剛跑下去,卻重重的摔了一跤,原來,他低頭一看,兩條鎖鏈竟結實的纏在他腳上,叮叮當當的聲音將那人吵醒,青年一個抬手直直的拽著他的腳踝,一下給他拽回了他懷裏。
聽著男子的喘息聲 ,他驚恐不已,本來他就沒見過這種情況,更不知怎麼處理,大喊非禮,豈不是像個女子,一下子踹他下床,可這是他底盤。
男人長得十分俊美,有的十分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睡覺時眼睛也看得出來的鋒利尖銳,眉毛似乎有點上揚,烏黑發亮的長發平鋪在床上,與白色的床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卿嶼看他越發覺得有些眼熟。
正當他想的入迷之際,男子睜眼,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是誰呢?你長得很漂亮,不像是來暗殺我的人,可你昨夜一直追著我不放,我不知道你是誰,隻好把你抓了來。”
男子卷起他的青絲,自顧自的說:“我是當朝太子,裴越,字澤之,你叫什麼?我想和你做朋友。”最後那句話,竟有些撒嬌之意。
楚卿嶼頓時被整不會了,他被人綁架了,綁他的人卻想和他做朋友。
但當他聽到裴這個姓氏,心中微微一震。
當年,便是裴氏謀反,父親的大權才被奪走,自己也流落荒外,但他並不憤怒,隻覺得他格外親切。
當年裴氏的小公子,比他小四歲,遇到格外玩兒的開,自己被父親鎖在柴房那些年頭,便是他陪著自己,他的父親,也就是裴將對自己也格外照料,待自己如親兒子。
自己流落荒外的時候,不是他不幫自己,但是他實在沒有那個膽子,他害怕天。
當時的人們,是有所信仰的,他們信仰神,相信在遙遠的天上,有著神奇的存在,其實這也是不是什麼傳說,在曆史的長河上,其中有多人得道飛升。
還有一個神奇的種族,與凡人毫無差異,卻有著永生的異能,整個種族像是墮落的神,像是天帝懲罰的神官。
名為生靈族,楚卿嶼與其母便是其中一員。
算算開來,楚卿嶼都活了600年了,像個千年妖怪一樣,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他明明是很痛苦的,隻是歲月麻痹了他的神經。
同時歲月也磨平了他的棱角,從血氣方剛的少年,變成了溫潤如玉的公子。
所以他並不恨裴將,想想這種感受,應該算是感激,做太子那段時間,太痛苦了,信仰的年代,總是這樣,萬神中必有一魔,而那魔,就是被一出生就譽為惡魔之子的楚卿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