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這位大哥你好像是從趙盤村來的吧?。
聽見大漢幾人的埋怨,方圓心中一動,他站起身來,拿著桌上的酒壺就坐到了大漢這一桌來,巧兒隨侍在一旁,嘴裏還嚼著東西,腮幫子鼓鼓的。
隨手給麵前幾人滿上,方圓問道。
“具體怎麼,我們也不清楚,我們本是趕路的旅人,路過趙盤村時,不知怎麼的突然起了一陣大霧,頓時迷失了方向,等我們好不容易走出霧氣,竟然來到了本來已經越過的趙盤村,整個村子靜悄悄的,竟然一個人都沒見到。
家家戶戶都是門窗緊閉,沒有一絲人氣。
那時是正午,雖說趙盤村也就百十來戶人,但也應該不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再聯想到那一場遮蔽天光,讓人不辨東西南北的莫名大霧。
我們內心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作為常年在外奔波的路人,膽氣還是有些的。
何況,何況背後那霧氣一點消散的跡象都沒有。
我們壯著膽子推開一間離得最近的屋門,屋內空無一物。
而就在我們轉身時…”
說到這,大漢聲音頓時低了下來,語氣顫抖,斷斷續續,似乎陷入了極端不好的回憶當中。
再給大漢滿上一杯後,方圓緩聲安慰,“沒事,慢點說。”
大漢深吸一口氣,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深深吐出一口氣後接著說道:
“突然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濕透,麵上腐爛流膿的女詭突然出現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當時被嚇懵了,一手把那女詭推開,帶著兄弟慌忙就往外麵跑。幸好那霧氣當時竟然散了。”
說著,大漢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他的兩個跟班也補充道:
“是啊是啊,幸好我們跑得快,不然怕也要做詭了。”
“水詭?”
方圓皺了皺眉頭,胸前越來越烈的灼熱感提醒他這人所言非虛,並且他們身上還有著什麼東西。
再是不經意間瞟了幾人一眼,頓時有了發現,他狀若無事的隨手拍了拍大漢,好像是在安慰他,手拿回來後,手中頓時多了一個一片好像枯葉子一樣的東西。
手隨意放在桌下,從搓揉的觸感感覺這東西極有韌性,再透過微微張開的指縫,方圓發現哪裏是什麼枯葉,竟是一張幹枯的皮。
他捏緊拳頭,沒有人發現,他的手心張開一個口子,一點一點把那皮咬碎吞吃了下去。
似是發現方圓有些心不在焉,巧兒突然悄聲喊了一句,方圓一下站起身來,對幾人說道,“勿要擔心,已經安全了,哪裏有什麼神神詭詭,都是一些說書人隨口杜撰的,我看你們幾個多半是趕路太累了,先好好休息吧,這頓飯我請了。”
說完方圓帶著巧兒擦過另外兩人背後,轉身離開了。
...
三日前,荒山破廟。
夜裏風大還冷,透過破廟邊角的各種縫隙發出嗚嗚的聲響。
廟中的燃起的柴火一下被壓矮了一半,火光變得暗淡,坐在篝火旁的巧兒頓時打了個冷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朽爛的廟門樣子似的隨意遮在門口,透過破洞,一片黑暗,外麵啥也看不見。
背後神台上,一位身穿官服,沒了頭顱的廟神孤零零的立著,身上曾經鮮豔的官服變得暗淡斑駁。
身上纏繞的蛛網上,蜘蛛靜靜的守在蛛網中央。
又往火中添了一根木材後,方圓向巧兒問道,“冷?”
巧兒搖了搖頭,把臉埋在腿中,聲音悶悶的答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