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儒學的產生與發展,自五代以來,綱常失序,禮崩樂壞,君臣之道喪盡。直到北宋一統,宋太宗,宋真宗大倡文風,佛學的中國化,融儒入佛,經過宋初的文化積澱,以及守初三先生的開創引領,至北宋中期即宋仁宗時期達到新儒學的高潮,開始加大從儒家經書中探討義理之學。四庫館巨評論《毛詩本義》“自唐以來,說詩莫敢議毛,鄭,雖老師宿儒亦謹守小序。至中而新義曰增,舊說幾廢。”在此時期,儒學兼采佛道,形實現了儒學的第二次新生,它進一步著重綱常,以三綱五常,明確社會關係,家庭關係與財產歸屬關係,強化了社會的等級秩序。儒學走入社會生活之中,走向世俗化,逐步形成封建社會的綱常禮教。通過對於社會秩序的固化,以及人身依附關係與父係血緣關係的名流,宋朝的階級社會承現出一種穩定性,保障了宋的三百年的內部安定。
宋代的橫向異化亦包括兩方麵,即承唐之弊,矯枉過正;軍政相悖,居安忘危。唐承北京朝方輿之氣,宋踵五代以壞之局。唐中後期,宦官侵奪相之軍權,而有樞密院,自五代以來,遂有二府,三司自唐中以後,皆由丞相兼管財權,但宋以來,為了防丞相之權,由於五代君主全然出生於軍旅,都知兵馬動,糧草先行之理,他們對於財權的掌握需求,自然也是不信任朝仕一君暮仕一君的五代丞相。從此承唐之流弊,相本一分成三而立參知政事,分行政之權,樞密副使侵軍權、禦史以監察百官,諫官以謹防丞相,此分權自唐以來至宋而登頂,權散於野,事事推諉,有功則人人爭封,有罰則法不責眾。雖神宗有光複之意,荊公有中興之才,卻難有複興,隻能在宋之機製裏內耗。來生承唐而起,為防車人擅政,又立三衙,三司分割練兵調兵之本,此禦內之術,但宋北有胡虜,西有胡夏,此極需軍政財之相結,如諸葛武候北出漢中,王景略東進前燕。十室之內,心有忠義,宋之內耗將自損而失神器。宋之財政,耗天下之資,以富汴梁,然而中間損耗,所資巨甚。唐安史之亂,兩都均覆,但四方財富仍豐,所以仍能克複神京,抵禦胡虜。但宋一遭靖康之變,天下土崩瓦解,徽宗以天下之姿而造一城之盛世怎能防敵之侵。宋既未一統,政權分散,為防唐武功而耗天下之資,卻造成空守而矣,守亦不能用天下來防敵,而用一城以禦敵,這就成了宋代以天下而不能擋胡虜,難道不是一種橫向結構異化。
軍政相悖,居安忘危。此分三方麵相悖之製,以儒立國與以戰立國之間的矛盾。“故本朝以儒立國與以戰立國。而儒道之振獨優於前代。“然而秦一統六國,仍北上破胡,雄據河套,漢有長城禦敵,山川之固,亦漠北封狼,祭告天地,唐擁山川險栗,仍破實厥於塞外。其後,明雖托長城,仍時有出擊,清聯年圍獵示武於漠北。此中所立國,無不是戰勝而後立,宋朝二次北伐失利,當時雖值微弱之際,然而立國之戰當然不會如此輕鬆,宋定十國之戰,縱用奇謀詭計,也可見宋代軍旅不振,沒有曆代國家用武立國,久經沙場之軍。因止而儒士手無縛雞力空談富國之術,儒士缺乏經略實際之學,宋代科考以選拔人才,但是此時已無地方世家對家族子弟的培養,儒士忠君,卻無吏幹之才,“漢家自有製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宋自軍人起以竊國寶,空知腐儒忠君,而權柄自在上輿,但是僅利一室而壞天下單以儒立國而缺武功,異化軍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