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早自習鈴聲剛剛響起,卜涼頂著個黑眼圈,推門走進寢室,爬上孫淳頭頂的位置,肥腫的身體像一座小山包一樣,咚地一聲,倒在上麵。
灰塵飄落,撒了孫淳一臉。
孫淳正在流著哈喇子,胳膊緊緊地抱著枕頭,像是抱著一個身段姣好的女人,正在夢裏跟自己暗戀的女人秀恩愛,身體不時哆嗦幾下,嘴巴張得很大,被這股灰塵塞了一嘴。
漂亮的女人轟地一聲,變成了卜涼這個肥豬,嚇得孫淳渾身一哆嗦,感覺下麵迅速濕透,身子一翻,滾在地上,摔了個結結實實。
“死胖子,你這挨千刀的。”
孫淳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吐著嘴裏的塵土,並咒罵著死胖子,右手摸著後腦勺鼓起的血包。
卜涼是個胖子,一個很愛看光屁股女人的小子。如果上蒼能給他機會的話,他絕對會說:“我不光愛看,還愛摸。”
孫淳也有這樣的習慣,很明顯,是卜涼辛苦培養的。
卜涼說,考大學幹什麼,是為了來泡妞的。
你要問了,泡什麼樣的妞,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得好好謀劃。
卜涼從自己多年的失敗經驗中得出結論,要泡就泡像南雪寒那樣豐滿、屁股大的女人。
在南聯大學隨便抓一個人,不,就是抓一隻螞蟻,隻要它會說話,它肯定會說,南雪寒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有味道的女人。
有味道,是卜涼這樣總結的。
卜涼泡了一晚上的網吧,跟魔獸鬥得不亦樂乎,順便著研究一下蒼大媽如何保養的酥胸,身體疲憊,心也勞累,一聽孫淳敢罵自己,蹭地一下,吼道:“孫淳,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敢罵我?”
“我……”剛要反駁,孫淳腦子清醒了,訕訕說道:“小胖啊,你啥子時候回來的?”
“你管我呢。”卜涼轟然倒在上麵,打呼聲,震耳欲聾。
孫淳剛從地上爬起來,卜涼呼聲一停,肥碩的腦袋伸出來,問道:“春哥,咱們的賭約什麼時候結束哦?”
孫淳就知道卜涼等著自己,臉色一冷:“等你不叫我春哥的時候,媽的,老子叫孫淳,你這死胖子總叫春,混蛋。”
一聽賭約,周圍坐起四條光著身子的大漢,爭搶著說話。
“對啊,春哥,兄弟嘴都淡出毛線了,什麼時候開葷啊?”
最裏邊的眼鏡在枕頭旁摸了半天,戴在鼻梁上,一下子,覺得整個世界都亮堂許多,也說道:“開葷啊,我都流口水了。南苑的醋溜鯉魚最香了,春哥,要是你放棄的話,那兄弟們可得好好宰宰你了。”
結巴也吭吭哧哧地說道:“就……就是,我……我……那紅……紅燒肉,你也得給……我點上。”
“春哥哪敢啊,唉,這賭約本身就不公平嘛。”
“老二,你別亂丟同情心,你丫不想宰他啊?”胖子吼道。
吼完,卜涼笑眯眯地說道:“春哥啊,你要是不敢,就早點認輸,不就是一頓大餐嘛,我輸了,我請,就當咱們畢業前,兄弟一點大餐費嘛。”
孫淳把地上的毛毯撿起來,丟回去,叉著腰,說道:“誰說我不敢,小子,等著,我今天就去摸。”
“不就是摸個屁股嘛,看在快畢業的份上,不摸白不摸,大不了被那些護花使者揍上一頓,我就不信,你們這些壞小子眼看我被挨揍,不拉把手。”孫淳從大三見到南雪寒一麵,那驚心動魄的身影,在腦海裏再也揮之不去,夜夜夢春,身影不變,總是那一顛一顛的屁股。
南雪寒走路極為銷魂,所有人都會偷偷地瞥上幾眼。
隻是有一點,你不要多看,就像她自己的名字,南雪寒美豔的骨子裏,還有著火一樣狂躁的脾氣,惹怒了她,你得先想好自己的死亡方式。
半年前,晚間夜談的時候,卜涼出了個賭約,要是孫淳敢當著所有人的麵,摸南雪寒誘人的臀部,他小胖就請大家去南苑吃一頓大餐,可要是孫淳成了慫包,那所謂的春哥就得請兩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