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少年容顏傾世,媚骨天成,掙紮間輕喘不斷。
他薄唇輕咬,豔麗的紅唇跟蒼白的麵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算被壓在身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也不老實的反抗著:“君九淵!你放開老子!有本事別用碧落,咱們痛痛快快打一場?”
被碧落綁住的雙腕,紅痕遍布,給原本就緊張的氣氛平添了幾分曖昧。
宛如神明般的矜貴男人,聞言眼皮微掀,目光矜持地掃向那截白皙皓腕,寡淡疏離的開口:“不用碧落?莫非更喜歡無垢?”
白發少年呼吸一滯,掙紮的越發厲害,輕薄的紅衣,無聲滑落肩頭。
一白一紅間,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俊美無儔的男人不動聲色的輕咽了幾口,克製的別開視線。
“你特麼……能不能別用無垢來羞辱老子!”白發少年俊顏通紅,被羞辱的毫無招架之力。
被無垢一寸寸破開衣衫的畫麵曆曆在目,他並不是第一次來挑釁這個被譽為“避世謫仙”的玉骨仙尊。
可卻是第一次知道,端莊自持的他竟還有這些羞死人的小癖好!
每一次他總能僥幸獲勝,然後故意壓住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更逃脫不了!
起初,偶爾還能說服自己對方屬性觀音,就喜歡居高臨下。
可誰知,時間久了,就越發看出他不安好心,尤其是最近幾次,他看起來眉目清冷,宛如澤世明珠,可折磨人的手段卻層出不窮。
如今花樣迭出,喜歡坐在他身上不說,還偶爾拿無垢劍來嚇唬他。
今日尤其無恥,竟拿碧落捆住他的雙手,他承認技不如人,打不過他!
可他更是可惡!
總是刻意給他營造出一招險勝的錯覺,這才讓他屢敗還屢戰不止!
“嗬,可是無垢分明很喜歡你。”男人眉眼清冷絕塵,那副矜華風骨讓人很自然的聯想到九天神祇,高高在上的樣子。
白發少年卻恨透了他這份克製與端莊,明明總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下手卻一點都不留餘地。
“媽的,它又不是人,喜歡老子有屁用!”
“嗬……”一聲輕笑,讓白發少年瞬間頭皮發麻!
“君九淵!你想幹什麼?老子不是……啊……”
尖叫聲響徹天際,白發少年痛的淚眼婆娑怒罵道:“艸!有本事你弄死老子!君九淵!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記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仙姿卓絕的男人眼睜睜的看著他盡心守護的蒼生,用卑劣的法子設陣困住他,還用九幽玉玦將紅衣白發的他逼到……
神魂盡散。
被困的他如同困獸,目眥欲裂卻無能為力!
頃刻間,他須發皆白,一朝入魔!
手持神兵無垢,將圍堵他們蒼生挨個血洗在九嶷之巔!
他抱著那個紅衣白發的少年,立在屍山血海間俯瞰遍地蒼夷的世間,神情悲憫宛如神明澤世。
最後閉目,含笑離去。
屍山血海之中,老者來遲一步,隻來得及幫他們收屍。
他神情凝重,最後長歎一聲,用蒼生之血捏訣結印,欲以肉體凡胎開啟塑神大陣,為那個甘願以身殉情的孽徒,重塑神魂!
命定之人亦是命劫所在!
一念錯,就隻能步步錯!
臨終前,他將君九淵空空的軀殼,交給百裏無涯並叮囑道:“九幽玉玦會用三百年凝聚那人的神魂,想辦法毀了九幽玉玦!”
三百年的時間,足夠了!
***
十六年後。
三月初九,驚蟄日。
暮雨瀟瀟,梅白如故。
偏院的一隅,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趁黑摸進了臨安閣。
那裏住的俊美少年令人見之忘俗,思之如狂,黑影今晚的目標便是他——武安侯的嫡親兒子鍾離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