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水算不得清徹透明的那種,倒更加偏向於深藍色的幽暗,經過半日的日照,海水顯得並沒有那麼冰。雖然已經入冬,但太陽依然很努力的穿透過海平麵,射進了海下的幾十米深。借著光經常會看見大批的沙丁魚整齊的抱團而過,再往水下偶爾會遇到那性感的赤紅色獅鬃水母冒著瑩光,悠哉悠哉的遊過眼前,伴生的小牧魚依然悠然的穿梭在毒須之間,隨著獅鬃水母一起慢慢的遊過陸長生的視線。
陸長生穿著從迦葉的戒指裏翻出的水鬼服慢慢的在水中遊著,至於為什麼迦葉的戒指裏會有海盜王子的水鬼服,要麼是迦葉勾搭海盜王子黑山姆,要麼就是在神煉島與黑山姆的手下撕殺得到的,反正人都死了陸長生也懶得細想。再往水下,隨著陽光慢慢的消散,逐漸變得黑暗起來,陸長生掏出一粒瑩石掛在腰間,一手持著短匕,慢慢的靠近著他今天的晚餐和夜宵,那是一條肉質鮮美的酸箭魚,雖然這貨一身角質刺鱗看起來並不太可愛也不太友善,而且隨時會對著你的腦袋來一發酸液噴射,但是作為為數不多肉質無毒且能下咽的魚,陸長生還是悄悄的靠近著。
正當陸長生歡快的收割著酸箭魚生命的時候,忽然間魚群四起,一隻渾身長滿峰棘身形巨大貌似烏龜的怪物朝著陸長生所在的方向飛快的遊了過來。陸長生定睛一看,砸咂嘴心裏想著:“嘖嘖嘖,天天吃魚都膩歪了,這烏龜這麼醜,肯定很好吃。”陸長生攔住烏龜的去路一吞口水手倒握著匕首上下打量著巨龜,頗有一番此路是我開路樹是我栽的氣勢。
巨龜一擺腿停了下來,張嘴吐了口氣泡說道:“嗨,前麵的夥計別擋道,邊上玩去,沒看見本大爺在忙嗎?”說完甩給陸長生一個鄙視的眼神龜腿一劃繞過陸長生接著向前拚命的遊去。
目送著巨龜離開,陸長生默默的在水中淩亂著:“臥槽,烏龜居然說人話了,我是吃還是不吃?”,就在陸長生做思想鬥爭的時候,海底的水流一陣波動,少年郎回頭一看一大波眼後長鰓,腿上長鱗,腋下長鰭,一身藍色皮膚的魚人出現在陸長生的視野裏。魚人們皆騎著壯碩的虎頭鯊魚手持著三角魚叉,全都不甘落後的頂著一個比一個醜的藍色腦袋,在本該長耳朵的地方長著兩個像魚鰭一樣的東西,很像耳朵,至於有沒有耳朵的功能就不得而知了,臉上滿疙瘩和逆鱗,如地獄的修羅惡鬼般,估計鬼見了都會嚇的捂起臉來,還呲呲的咧著嘴恐嚇著陸長生,總之醜的任性,醜的隻有親媽敢愛。滿嘴鋸齒狀黑黃的牙齒不斷的滲著饞涎,如看燒雞一樣的眼神看著陸長生。魚人們高舉著魚叉就要投向陸長生的菊花,少年一看這情形哪敢逗留,蹬腿便朝著前方遊去。
垂死的虎頭鯊翻著白色的肚皮,滲著血吐著氣泡,慢慢升向了海麵。魚人們大多是三階或四階的水準,雖然單個魚人對陸長生來說,除了長的醜了點,看多了對心髒不好其它也造不成**煩,但是蟻多咬死象、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的,十幾號魚人一擁而上追在屁股後麵不斷的用魚叉想要爆掉陸長生的**花,少年隻能邊飛快的劃動著四肢遊走在眾人魚的長叉之間。一把拉住遊在最前麵魚人的鋼叉,渾身灰光閃耀,神力慣穿兩臀,把魚人帶著魚叉甩上了後麵的魚人,一扭身左手橫握的匕首順著另一支魚叉劃了下去,切斷了另一支魚人的手指。陸長生伸手奪過長叉一腳踹向了那個被割開手掌的魚人,一甩長叉,掃退了剛要遊上來的魚人,少年轉身便逃,並不斷的在心底發誓以後再也不玩潛水這項高雅的運動了,在水下不僅限製了陸長生的速度,而且還克製了陸長生的火焰。
領隊的是一個三米多高,肌肉虯結,魁梧異常的魚人,雖然依然醜的任性,但倒也帶了幾分霸氣,領著一幫魚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巨龜。銅錘般的拳頭,彭彭的錘著巨龜的鐵殼。那巨龜遭此屈辱如洪荒大懼般狂放的怒吼起來,揮舞著尖銳的爪牙,不斷的衝撞著四周,倒是吸引了大部份魚人們的仇恨,陸長生壓力大減,一時間逃的更歡快了。雖然魚叉戳在龜殼上如戳頑石,但混亂之中難免有魚人一時好奇把魚叉順著龜殼後麵的尾巴洞捅進去。這一叉,疼的巨龜嚎的就是一嗓子,連海水都隨著聲音顫動了起來。巨龜邊扭著屁股邊不停的吐著水球,墨綠色的水球不斷的旋轉翻騰在海中顯得格格不入,眨眼間的功夫便如龍卷風般放肆的攪動著,生生的撕裂了周邊的魚人和那些可憐的虎頭鯊。
屁股受傷的巨龜無心戀戰,帶著滿臉的憂傷,劃著四肢小短腿發朝著陸長生的方向繼續逃亡。
越過一大波彩色的魚群後,海底的陽光慢慢的暗淡下去,陸長生扯著巨龜殼上的棘峰,回頭看看那幫羅刹鬼般的魚人並沒有追上來,便隨著巨龜浮上了水麵。掏出木筏躺了上去,不禁感歎一聲“好險,這幫魚人真醜,嚇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