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我還是嚴重傷人,可是我出刀的那一刻卻覺得分外屈辱,我當時腦裏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能跟唐林正麵對決,然後即便死在他手裏,我此生無悔。隻可惜,當我真正有機會跟他麵對麵決鬥的時候,我卻連他的樣都沒看清就輸了。我輸的很慘,但我必須承認就是我輸了,所以我才會說。在我原本的計劃裏,我永遠永遠都不會說出這個事實,然後等我被執行死刑,等我死了很多年你王黑在自己家裏突然發現我的那本證物日記,但恐怕那時候已經晚了,因為另一個蘭奇街肯定已經崛起了。”
“我真的真的可以想到那時候王黑你的臉會有多黑,簡直比鍋底黑還要黑,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君說著仰天長嘯,可是笑的卻不是囂張反而有一種陌的悲涼,反而有一種強烈的不甘,笑的有那麼一絲絲的絕望。
唐林這時候已經在審訊室連續堅持了整整14個小時,嶽朵已經無奈進來查看了3次,可是張君卻對越多說,他堅持的住,他倘若連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住,那麼他就不是唐林。
唐林隻能在心中默念,最了解他的居然是張君。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是正義的代表,內心充滿良知。一個是喪心病狂十惡不赦的凶犯,可是他們都是人,也都曾經有夢想,然後他們才走上了不同的道。
唐林淡淡歎息一聲,“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突然要求戴罪立功,你手上血債累累,不管你殺的是什麼人,恐怕到最後被處以刑的幾率還是很大,那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相信這是個借口,你外麵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做完?所以哪怕你在監獄裏過一生,再也沒機會出來,可是你還想有一天能看到什麼?”
張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給了一個謎題,“這個問題,如果我最後被判死緩,那麼你來監獄看我,我會告訴你,如果我被判死刑,立即執行,那麼我永遠也不會說出來了!”
唐林點頭,然後離開,剩下的工作就讓王普林他們處理吧,他不是警察,他隻是人武部的一個幹事而已,他該做的都做了。
他突然覺得很累,很累,不是身體,而是心裏,所以跟大家打了招呼直接回家休息,當然他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房呢,還是回嶽朵家裏。
而此刻又已經是晚上11點。
他就這麼披星戴月的開始了自己在商唐的政治生活。然而疲憊不堪的同時也是另外的一種充實,別人所不知道的那種充實,那種踏實,這是他內心不同於以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