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個國家的西南方的一個山間小鎮裏,午夜籠罩著大地。墓地上堆滿了傷心的紙錢,墳頭的墓碑在月光的照耀下刻出了工匠的兩行字:
“可南省宣州府成化縣故素鎮鎮總兵臨長之女臨相之墓”
一隻不討喜的烏鴉正蹲在墳頭上展示自己殘缺的翅膀。
“轟”,“嘎…”
烏鴉被一雙淡白色的手緊緊抓住,在眨眼的一瞬間,血液瞬間流空了。
一具女屍轟開巨大的墳墓,艱難的從坑裏爬出來。身上美麗的葬衣一點點的化成了夜晚的顏色。
……
黃昏,故素鎮上的幾個婦女揚起快樂的笑臉走在墓地旁的小路上。
“張大媽,你看,那裏好像有一個女人嘞,唉!張大媽,李大媽!”,一個眼尖的婦女在道路上亂看的時候,發現一個站在樹底下的女人,追上前麵的幾個老婦,哇哇的大叫。
張大媽在幾個閨蜜的鼓動下,走到黑樹林中的大樹的底下。
“孩子?孩子!”,張大媽待在樹下的陰影裏。
兩隻眼睛,出現了紫瞳。
……
成化縣的縣衙府內,四個精裝漢子赤裸著上身,打著綁腿,齊齊的半跪在當堂地上,異口同聲的對著縣長:
“縣長,我們棠張李趙四家的媳婦都在昨天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請縣長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縣長半扣著茶杯,眼睛盯著大桌上的四書五經,在半人高的書架裏接過師爺的紙,黑色的小字:
“棠家四兄弟之妻李氏,張氏,何氏,萬氏於八月十四日黃昏失蹤於故素鎮墓地樹林,原因不明,無證人,無證據”
縣長皺起眉頭,瞪了一眼師爺,口裏吐出來兩個字:“退堂!”
……
一百多年後,無數藍白色的鴿子從黑籠子裏飛在空中,一轉眼,又上了幾個五顏六色的籠子。
張安東就是其中的一隻“鴿子”,他興奮的拖著行李箱,走出宣開市三中的校門,走了三裏多地,張安東在一個箱子裏仰天長嘯:“哈哈哈,再過幾個月就要自由了,這高中牲就要成為我張某人的曆史,哈哈哈!”
說完,張安東立刻在行人看傻子的眼神裏安靜下來,走到裏麵的一個胡同,推開大門,踩著水泥樓梯,到了三樓,徑直穿過裏麵的餐館,推開冰箱旁的一個小門,大跨步的擠到前台,在一番學生堆裏狂野的競爭中,把身份證砸在老板的麵前:“那個機器,還要兩瓶雪碧飲料!”
盡管有十年“老兵體質”的加持,但張安東還是在家裏的催促下,回到了家。
“媽,我打的正起勁呢!”
“打遊戲,上網,你看看,都高三了,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兒子,抓點緊吧,好了好了,我去做飯了,你先去歇會吧。”
……
張安東來到家裏的書房,熟練的打開中間的老電腦,熟練的打開QQ,打開貼吧,打開微博,還有…瀏覽器。
熱點幾乎擠到了一樣的位置,一則新聞在無數鼠標的點擊下被推到頂峰。
宣開市下轄的一個山村故素二村裏幾位上縣打工的女人在白天突然消失,仿佛人間蒸發,至今過去一年多,警方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案情也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故素二村,故素二村,那不是姥姥的村裏嗎?七月十五日我幾個大姨跟俺媽還有聚在一起,那豈不是?!”,張安東不安的盯著電腦,忘記了時間。
“安東,安東,過明兒就要到姥姥家了,你平時在學校打電話一直說要去姥姥的地裏玩玩嗎?”
媽媽推開門,看著沉浸在新聞裏的兒子,剛才因為做晚飯的成就感頓然喪失,一轉勢頭:
“安東!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頭不要離電腦那麼近,你知不知道…”
張安東並沒有聽進去母親的話,因為他自己知道,一個忙於工作和家務的成年人是不會在意這些奇幻古怪的事情,唯有在生命安全不受保護的時候,才可能會激發心裏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