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叫“無”,可卻什麼都有。

“啪!!”

“啊!!對不起,老公,他不是故意的!啊!!”“臭娘們!你還阻止我!”

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小出租屋裏,一個渾身是傷的青年人跪在地上,而他的麵前,則是一個渾身酒氣,邋裏邋遢的男人正扯著一個女人的頭發扇她巴掌,渾身都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女人抖著身子害怕又驚恐的為麵前的小孩求饒著。

她一邊使勁的阻止著男人過來,一邊急切的大聲說到“快!!你還不趕緊走!!”緒平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無視母親的叫喊,眼神黑漆漆的,一直盯著他。男人渾濁的眼睛看著他一直盯著自己,不禁渾身都膽顫了一下,但酒壯人膽,他一把推開阻撓的人,來到緒平的麵前,輕視又憤怒的大聲吼道:

“臭小子,給你臉了!敢這麼對著你老子!”

說完,就一腳踹了上去,又扯著他的頭發讓他仰起頭來,隻見緒平突然從兜裏快速的掏出來一樣東西,猛地對著麵前的人肚子上捅了上去,

!!“唔…!!你!”

那人震驚又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

抓著緒平頭發的那隻粗糙又難看的那隻手沒了力氣,緒平見狀連忙用手抓著對麵人的肩膀上,用力的又捅了幾刀,直到那人沒了動靜。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身上的死屍,推開,整個動作用了不到三分鍾。

黃色的燈光照著整個屋裏,地上雜亂的空酒瓶和煙頭,再配上旁邊的血液和死屍,顯得詭異又安靜,又恐怖。

在他麵前的母親看著鮮紅的血液噴灑在他的兒子臉上,無論被丈夫怎麼打罵都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堅強的女人,在這一刻,眼淚流滿了她那幾乎全是青紫的臉頰。

緒平此刻,漆黑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潔白無瑕的皮膚上,蒼白的薄唇上,白色衣服,和褲子,都沾染上了鮮豔的紅色,為他填了幾分色彩,看上去如同魔鬼一般恐怖,可又有點誘人,此刻的薄唇如鮮豔的花朵,含苞待放,引人親吻。

他看著癱坐在地上母親,從未哭泣過的母親,

在此刻,流出了眼淚,緒平從未有過波動的心裏,有了一絲怪異,眼裏也露出了驚訝,

他走向了母親,蹲在她的麵前,用原先修長潔白的染上了血液手指替他母親擦幹眼淚,

但是剛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用身上幹淨的衣服擦幹淨了一雙手。他嫌棄那人的肮髒,無論是什麼隻要是那人的就都很髒。他才伸手把母親的眼淚擦幹,擦幹之後,又流出來了,緒平眼裏又出現了疑惑,

“嗯?母親,怎麼擦不幹?”緒平不懂的問起了母親。母親眼神裏沒有對孩子的恐懼,隻要心疼和悲傷。

“…小平,媽媽對不起你!”母親哽咽又傷心的聲音響起。

緒平疑惑:“?對不起的不是他嗎?我已經把他給殺了,他不會再來打我們了,你不高興嗎?”

緒平不懂。因為緒平有精神分裂症,天生缺失。他不明白為什麼,也看不懂母親眼神裏的感情。

母親隻是一味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緒平呆呆的看著母親,突然,原本平靜的母親急促的拿起旁邊的啤酒瓶,打碎,拿起一片刀片,緒平就這樣依舊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麵前自殺了,母親脖頸的血噴了他滿臉,他離母親很近,隻要抬手就可以阻止她,可是緒平沒有,因為母親做什麼都是她的意願,他沒有權力幹涉她。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疑惑又不解的情緒在心裏蔓延,緒平看著屋裏的兩具屍體,隻會想著接下來怎麼處理,沒有任何的情感,他皺著眼想著,難得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絲表情,使他原本俊俏的麵容上更增添了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