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天黑的邊邊兩人回到了小旅店,謝池自然地和前台打招呼上樓。

樓梯上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後謝池敲響了門。

他之前都沒有注意過這裏的村民,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全都是女性和一些小孩子,像今天給他們帶路的那麼大的小男孩沒有見到過。

而且,他所遇到的女性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殘疾。

瘸腿的小賣部老婆婆,獨眼的收留齊江的老婆婆,以及他剛剛借著打招呼特意觀察過的前台,她披下來的頭發中耳朵少了一半。

對於這個村子來說,買個老婆扔個女兒是件很平常的事,或許和去趕集給家裏添置點什麼或是把家裏不需要的東西賣掉一樣,女人在他們眼裏都不算個人。

那些被買來的女人和多餘的女兒在沒有價值之後,她們的最終歸宿就是一個潮濕陰冷的匣子溝。

門開了,一股濃鬱的飯香跟著飄了出來。

謝池的思緒也暫時從那個匣子溝抽離。

叼著雞爪的陳歸雲從裏麵探出頭,他越過門口的兩人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後伸出油滋滋的手把兩人拉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一進門謝池就嫌棄地撇開陳歸雲的油手,他看了一眼正吃著的眾人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地壞笑,“好吃嗎?”

陳歸雲吐出骨頭不解地看著他,一副你這不廢話嗎的表情,他嘴裏包裹著食物含糊不清道:“坐下吃點啊。”

“你們吃,我今天不是很餓。”謝池拿了毛巾往衛生間走去,拒絕了陳歸雲的用餐邀請。

陳歸雲一愣,外麵跑了一天不是很餓?

他抬頭去看走在後麵的阮庭秋,咽下嘴裏的食物後他問道:“謝哥這是怎麼了?你們今天去哪了?發現什麼了?”

阮庭秋倒是沒有像謝池一樣轉身就走,他拉開凳子坐了下來,晚上菜看起來還不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但是反正吃了也不會怎麼樣,無所謂陪他們演會兒。

他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裏咀嚼,然後思考著怎麼回答陳歸雲這些問題。

這群人都精得很,如果他說他們發現了什麼,這幾個人肯定立馬就能知道,但是謝池說先瞞著他們。

他看向滿含期待的眾人吐出了嘴裏的骨頭,然後舔了舔自己嘴角的油漬說:“去了那個獨眼婆婆那,了解了一點關於鐵鏈女人的事.....”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你謝哥估計是聽到那個,嗯,死得太慘有點吃不下。”

陳歸雲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又給自己添了一碗飯。

周笛和陳歸樂卻是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他們一放下筷子,齊江三人也立馬警惕地不吃了。

熱鬧的飯桌上瞬間隻剩下了陳歸雲和阮庭秋。

陳歸雲這一碗飯快見底的時候他才突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似的放下了碗筷,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看著阮庭秋,問:“我靠,這他媽不會真是人肉吧,牛了掰了啊,味道做的跟雞肉一模一樣。”

阮庭秋夾菜的手一頓,隨即歎了口氣繼續吃飯,抽空對陳歸雲說了一聲不是。

然後就看到陳歸雲嗐了一聲又去添飯了。

阮庭秋頭一次如此清晰地了解了什麼叫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