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花板，她回過神來。
第一時間跑到窗邊，看到男人結痂的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外麵幾人早已吃上了糕點，悠哉悠哉品著茶。
聽到推門的聲音，才紛紛看過去。
“嫂子，甜點吃不吃？”
“這茶也不錯，聽說美容養顏，強身健體。”
女人麵上露出了一天以來第一個笑容：“那讓我也吃點吧。”
她一天未進食，之前不覺得餓。
現在見幾人吃的那麼開心，也覺得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在南行身邊坐下。
南行沒說話，隨手給她倒了杯茶，又將遠一點粉色的糕點端在她跟前。
女人笑容得體：“謝謝。”
“不客氣。”
少女的反應很冷淡。
女人腦子昏昏沉沉，便沒多問，就著茶水吃了幾塊糕點，她便昏昏欲睡。
迷蒙間，香味變得濃鬱，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花香，帶著春天的味道，又像冬日的大雪，清新透亮。
南行喝著茶，肩膀處突然有個重量。
側頭，看見女人枕著她肩膀沉沉睡去。
“南行，她就交給你了。”林老鄭重說道。
拎起茶壺飛速離開。
另外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清空桌麵。
不是……這……
南行目瞪口呆。
要走沒問題，吃的給我留點吧！
幾人如同蝗蟲過境，走後桌麵隻剩下稀薄的空氣。
南行：“……”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晚。
女人幽幽轉醒。
“醒了？”
清越的聲音如同雪山流下的山澗，帶著清冷。
她下意識望向聲源處。
精致的下顎線，白皙的肌膚在落日餘暉中散發著熒光。
“不好意思。”她連忙起身，麵上浮現一絲紅暈。
“嗯。”
“是你對吧？”
南行側頭看她，並未說話。
女人伸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道：“你進來看過他，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去的，但是那之後，他的傷口開始結痂，不再血流不止。”
“哦，這是交易。”
“交易？”
“嗯。”說到這，南行突然起了壞心思。
“他承諾死後把靈魂獻祭給我，所以我才願意幫他。”
南行說得很認真，緊繃的小臉，無處不在透露著“這是真的”四個字。
“撲哧。”
女人眉眼彎彎：“你真可愛。”
“……”沒意思。
南行扭頭，涅起一塊糕點繼續吃。
女人一邊觀察她的神情，一邊斟酌開口：
“其實，不管這個交易是不是真的存在，至少你讓他活在了世界上。”
“人嘛，總歸是要死的，死後靈魂去了哪裏，被人怎麼樣，活著的人哪裏知道呢。”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母親的慈愛。
看向南行的目光也是充滿慈愛。
“最重要的，我看你不是那種人，你更像是天上的仙女。”
四十歲的女人，笑起來麵上有細細的褶子。
“你對生命看得倒是透徹。”
“嫂子！嫂子！人醒了！！”
興奮的大喊打斷兩人的談話。
穿著軍裝的男人跳著出來，麵上是掩蓋不住的高興。
“他醒了？”女人麵露驚喜，急忙走進房內。
南行見狀，跟著一起進去。
這藥可是她從老君那裏薅來的，醒來不稀奇，不過時間問題。
隻是沒想到，那人的身體居然真能承受得住藥性。
南行腦子放空。
洛洛：【南南，所以你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
南行：【話不能這麼說，人不是沒死嗎？】
怎麼醫不行。
那人剛醒，身體還很虛弱。
握了握女人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這才有空看向南行。
“這次，謝謝你了。”
“嗯。”南行絲毫沒客氣。
“流血不止是因為傷口被種下病菌，這種病菌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沒辦法解決。”
與其說是病菌，不如說是某種活物。
在傷口處不斷蠕動，才導致傷口無法愈合。
那人點頭：“這次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