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手指，桌麵的熱水壺自動燒起熱水來。
溫杯後，從識海裏控製茶葉飛入茶壺，頭泡茶倒去後，再注水，刮沫，搓茶，搖香，出海，入海，展茗，歸一。
一係列動作無比絲滑。
“啊~”老頭子喟歎出聲，“還得是你啊。”
“要麼說活得久好呢。”小聲嘀咕。
“什麼？”
“……”麵色一僵，笑成一朵菊花，“沒什麼沒什麼，你有什麼事嗎？”
這小丫頭……
見她定定盯著自己，老頭嘿嘿一笑。
心中繼續腹誹：這祖宗沒事可不會來這裏。
“幫我弄個身份證。”
老頭：“……”
你一隻鬼要什麼身份證！
眼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氣勢越來越凶，麻溜回答：“弄弄弄，馬上弄。”
當著她麵撥通電話。
“我跟你說啊，我找的人不一定能看見你啊。”
想起當時這小……祖宗的惡作劇，他就嚇得心肝一顫一顫的。
當時。
他正在公園釣魚。
——思緒回到和南行第一次見麵——
一條魚躍出水麵，對著他講話。
“你有什麼願望嗎。”
“……”幻覺！出現幻覺了！
他顫巍巍地揉眼睛，再看原來那魚的地方，果然一片風平水靜，什麼也沒有。
突然，腳邊出來一點的河岸，一條紅色鯉魚仰頭看他。
嘴巴一張一合：“你有什麼願望嗎？”
“！！！”
鯉魚講話了！
他慌亂想要起身，結果被椅子絆倒在地。
這下，湛藍的天空映入眼簾，他就這樣閉上眼睛等了幾分鍾。
“啪啪啪。”
臉部一陣疼痛，接著鼻尖傳來魚腥味。
那魚用尾巴抽他臉。
“……”
“你有什麼願望。”平靜冷淡的女聲傳入耳朵。
他睜開眼，“我的願望是國家富強，人民安居樂業。”
“……”
這下那魚不說話了。
他倒是有了興致，“你是魚妖嗎？錦鯉妖？實現一百個願望就能成仙的那種。”
“我不是妖，我是鬼。”
“附在魚身上的水鬼？有點意思。”
老頭表情玩味，但他並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
接著，魚沒入水中。
他的一小綹頭發被風吹起，而後——
“嗷！”
頭發被一股無形的力扯住，隻那一小處頭皮，好像無數根針刺般疼痛。
他的眼淚要飆出來了，“痛痛痛！能不能好好對待老年人，我都九十歲的老骨頭了，對我溫柔點吧！”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信。”
他遲疑了，明顯不信，再揪。
“嗷嗷嗷！”
“信不信。”
“信了信了信了。”
“……”
“嗷！我不是都說信了嗎？為什麼還揪我頭發？”
老頭聲音委屈得不行。
環顧四周，確實隻有他一個人。
不會真是水鬼吧？
這個念頭盤旋在腦海。
麵前卻看見一個剛才沒見過的身影。
富有年代感的紅袍，長發飄飄，長舌頭也飄飄。
長舌頭……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