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也不怪這三人這麼稀罕。畢竟,無論是從地方情況還是從葉峰情況,這都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我說,你們三個,哈喇子擦一擦。”葉峰看了看洛靈發紅的臉頰,又看了看這三個一臉花癡樣的兄弟,半是無奈,半是戲謔的說道。“別盯著人家看了,你們三個難道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哎對,有有有,”周汝檎拉著葉峰胳膊,“大哥,我們這有人鬧事!”
“鬧事?”葉峰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立刻跟著幾人向前奔去。洛靈沒辦法,隻得匆匆找了個地方拴了馬,也跟著過了去。
穿過武陵城後的竹林,就是天龍山。這山下一片村舍幾乎都是天龍武派的地盤,通過三人的描述,葉峰也理了個大概:今日,段子坤的師父,天龍武派一代弟子號稱鐵算子的侯聶穹酒館來了個行腳僧人,上來就要酒肉。侯聶穹怕破了佛門清規便不給,那和尚也是不好對付,直接掀了桌椅,打出門去,此時此刻正要上山叫陣。段子坤也是剛聽說了這事,便來找周汝檎和林梧幫忙。
趕到這山下竹林,果不其然,就見酒館門前,一個身高六尺多的壯僧人正手持一柄鋼刃禪杖,火紅的鬥氣透體而出。另一邊,一身白色長衫的侯聶穹此時也是手持潑蛟杵立於門口,隨時準備出招。
“我去看看。”葉峰縱身一躍,落在竹林中間。那和尚見來了個人,上下打量了葉峰一番,見葉峰身穿黑衣,以為他是個路過行人。直接撩開衣衫,把禪杖一立,地麵上立刻出現了幾道裂痕,幾縷火紅色的鬥氣從裂縫中不斷燃燒著。和尚扶正腰間戒刀,喝道:
“你等是何人,為何攔住灑家上山之路?”
“朱毅大哥,這才分別不過數月,就忘了老夥計了?”葉峰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嗬嗬的摘去了臉上麵具。
“喲!”和尚見是葉峰,臉上立刻轉怒為喜,收了自己的赤火鬥氣。上來就是扶住葉峰雙肩:“隻打那日護國府麵試一見,我就想報答小兄弟扶持之恩。奈何葉兄行走匆忙,沒想到既然在此地相逢。敢問葉兄為何在這天龍門,莫非是這天龍門弟子對你也有冒犯?”
“朱大哥說笑了。”葉峰解開玄衣,露出裏麵天龍武派的銀龍圖騰白衣。朱毅一見頓時直拍腦門:“啊呀,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沒成想居然衝撞了兄弟的門派,得罪得罪!”
“朱大哥別說這些客套話,你在我這山門前到底為何事動怒啊?”
“哎,別提了。我過了護國衛麵試後,因為太過清閑索性四處遊曆,來到這山下酒館打算在此歇息。誰曾想這店裏掌櫃嫌我是個和尚,就是不肯給我好酒燒肉。灑家不依,這掌櫃居然直接拿著算賬的算盤,給我打出門來。”
“哈哈哈!”葉峰一陣大笑,指向不遠處的侯聶穹和段子坤。“朱大哥,就是他們冒犯了你吧?”
“正是,正是。”朱毅連連點頭。“不過既然是葉小兄弟的同門,那我也不追究了。”
“別啊,侯師叔,子坤!”葉峰招招手。“我介紹一下啊,這位就是我和你們提過的那個和尚大哥,姓朱名毅。朱大哥,這是我的師叔侯聶穹,師弟段子坤。朱大哥雖然出身佛門,但是身居武僧寺院,是可以喝酒吃肉的。”
“看來是老夫多有得罪啊。”侯聶穹也是爽快人,和段子坤一起抱拳賠罪。“抱歉了這位兄弟,怪老夫太過刻板,多有得罪,冒犯冒犯。”
“老師父不必往心裏去。”朱毅爽朗一笑,“老師父一把算盤形如雷快如電,兩根短杵也是晃得我迷了眼。這位兄弟的棍法也是千變萬化,我聽過葉小兄弟介紹過天龍武派,如今親眼所見也是不虧。”
“過獎過獎了。”段子坤見是葉峰好友,也放下了兵器。“朱大哥,為了表示我和我師父的歉意,今個晌午你就在我們酒館吃飯,酒肉管夠!”
“那還說啥了。”朱毅直接摟過葉峰,拍了拍段子坤肩膀。“趕緊著,我都三個月沒吃過大塊肉了。”
“正好。”侯聶穹笑道。“我上午剛買了一頭牛回來,幹脆就直接烤了下酒!”
一行人即刻就座,侯聶穹雖說在天龍山四大一代弟子排行中,武功並不高強。但由於侯家是紅白兩案出身,因此侯老也是廚藝精湛。不多時,幾道硬菜便上了桌。
“太好吃了。”洛靈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醇香滾燙立刻充斥了她整個口腔。
“洛小姐,你會用筷子?”周汝檎眼睛都直了,葉峰也是吃了一驚。
“怎麼了,”拋開眾人驚異的目光,洛靈自顧自笑道。“難道你們以為我們西域人不會學習你們的東方文化深入交流嗎?我聽說,你們不也有學習刀叉嗎?”
“學是學了,隻不過……”段子坤心虛的看了一眼,對上了葉峰眼裏那滿滿的殺氣,嚇得立刻把話從喉頭憋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