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龍跟武天雄好說歹說,要求他將九華山的人給放了。武天雄卻聲稱自己既然已經從軍,就要以軍人的要求約束自己,決不能徇私情。
兄弟倆越吵越僵,武天龍氣急,想抓起武天雄狠揍一頓,可又下不得手,無奈之下猛地撞牆而死。
“武大哥!”一聲慘叫,揪心揪肺,潘金連一頭栽倒,頓時沒有了氣息。
“金連姐姐!金連姐姐!”幸好索金梅在她身後,趕緊將她抱起。
整個聚義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死一般沉靜。
好半天,潘金連才蘇醒過來。
她出乎意料得冷靜,沒有哭,隻是顫顫發抖地說,“我跟青雲堡、跟武天雄不共戴天。”說完了,聲嘶力竭嚎啕大哭。
曹蓋的手握得咯吱咯吱作響,大喊,“馬上召集兄弟們,兵分三路蕩平青雲堡。”
“大寨主,你先……”王倫趕緊火燒了屁股一樣跑了出來,“急不得,急不得!”
“二當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是於江湖道義都不顧了,是不是?”王慶在一邊忍無可忍,怒視著王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唇亡齒寒你應該比我這個粗人更懂。”
“王寨主,我在想什麼?”王倫眨巴了下眼睛,臉上神色淡淡,“我在想我梁山的安危,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你在想梁山的安危?真要是這樣,我還就服了你。就怕你是怕了駐防軍,或者是另有想法?要是怕,那就請給我一隊人馬打頭陣,我跟青雲堡的人拚了!”王慶滿臉的憤怒和對王倫的不屑。
“使不得,你就是想拚命,我們也不能拿著山上兄弟的性命做賭注!”王倫猛地一皺眉,也變得不客氣起來,“難道王寨主因為衝動鬧得九華山一夜之間灰飛煙滅,教訓還不夠慘痛?”
一句話說出,好多雙眼睛一起落到王慶的臉上。
王慶一下子被王倫揭了傷疤,頓時變得乎火上澆油,猛地轉身看向曹蓋,“曹大哥,煩勞為我準備槍馬,我即刻下山。”
“你上哪裏去?”曹蓋扭臉瞪了王倫一眼,然後看著王慶一臉的嚴肅,“你打算自己孤身獨闖青雲堡?”
“曹大哥放心,我還沒有那麼傻。我打算回九華山召集漏網的兄弟們,九華山的事兒九華山想辦法,就不給曹大哥添堵了。”王慶說完,長籲一口悶氣,充滿了憤怒和期待,更多的是失落。
王倫在後麵為剛才說話的過激感到有些後悔,正打算道歉,潘金連竟然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曹大哥,你讓我跟王寨主一起下山吧,我們一起去九華山。”
“什麼?你們這是做什麼?我沒有說不出兵啊!”曹蓋一時麵紅耳赤,感覺臉上冒了火一樣,“我們商量一下再出兵,你們就等不得了嗎?”
無論曹蓋怎麼勸,潘金連和王慶去意已決,一刻都不能等。
曹蓋萬般無奈隻得答應,招手喚過陸青,“陸青兄弟,你和林衝比較了解九華山,可林衝受傷,隻能煩勞你跟王寨主跑一趟了。帶領三十名兄弟護送,順便互相照應。”
“行!我馬上準備!”陸青一聽,如獲至寶一樣,隻要能跟潘金連在一起,要命也不猶豫。
王慶和潘金連兩個人也趕緊向曹蓋道謝,各自趕回自己的住處收拾行囊。
潘金連回到住處剛換下衣服,陸青就提著槍趕過來。
陸青看她一眼,“衝動是要命的魔鬼,王慶折騰是因為走投無路,要走就走。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潘金連聞言,眯起眼睛咬牙切齒,“你以為我這是衝動?你不知道武大哥是怎麼死的,我們是怎麼跟王慶許諾的?”
“金連妹子!”門口一聲叫,進來林衝。他瞪圓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潘金連,“你……”
潘金連先是一陣發呆,猛地嗷唔一聲撲上去咬住林衝的肩膀盡情發泄,“林大哥,嗚嗚嗚嗚……”
林衝忍住不動,直到潘金連冷靜下來將口鬆開,眼中滿含了愧疚,“妹子,天龍兄弟上山前是給你留過話的!”
“什麼話?”潘金連了然一挑眉,“不會是讓我不要給他報仇,自生自滅吧?”說完,心裏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錯了,他要你給他報仇……”林衝滿臉嚴肅,呼地一下在房間裏急促走動,然後猛地站住,“他讓你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拚命好辦,隻要不要命了誰都能做,可是要想成功就不能單憑不怕死。”陸青在一邊出了一口氣,嚴肅地摸摸下巴,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別說了,你們倆的目的我明白了。”潘金連苦澀一笑,“可是我不能就讓武大哥就這麼白白地死了,我必須去青雲堡親手將武天雄的命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