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該死,用不上力,他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祁言躺在床上,身邊空出的一塊是摩拉克斯的位置。
被囚禁了這些天,對方時常會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目光眷戀而又深沉。
他不懂這道目光的含義,但是他內心有時會覺得很難受,似乎在心疼摩拉克斯一樣。
可是摩拉克斯真的在看他嗎,言是誰,他壓根沒有印象,和摩拉克斯相處的一切,他都不記得。
這場婚禮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場荒謬。
【居然翻了車,真是不好意思。】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祁言不受控製地閉上眼眸,黑暗覆蓋一切。
再次睜開眼眸,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奇異的空間之中。
天空飄著雪花,靜靜地鋪滿了整個世界,潔白無瑕。
不遠處,一名頭長龍角的青年懸空打坐,虛幻的尾巴盤繞在身後。
青年微微閉目,白色的發絲末端被紅繩纏繞,係著一個鈴鐺,微風吹動,搖晃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顯得十分詭異。
“被小摩拉囚禁的感覺如何,當初我以為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可沒想到——”
“嗯,被芙卡洛斯所救,雖然變成了這副怪異的模樣,龍不龍,人不人。”
青年睜開眼眸,話語間透露著一絲無奈,結束打坐,站在雪中,麵容清冷。
祁言揉著眼眸,看著青年,簡直就是大版的自己,穿著微露著胸口的衣服,露著上半截玉臂的袖子顯得十分輕盈,看起來還挺禁欲。
“你才是摩拉克斯口中的言吧。”
“你為什麼——”
為什麼會在這裏,這裏是什麼地方,祁言腦子迷糊。
“我是言,但又不是。”
“我不過是言留下的一道有著部分記憶的分身。”
“而你才是言的新生,雖然靈魂夾著一絲其他人的執念。”,青年笑了笑,溫和地像一塊暖玉。
“這兒是你的意識空間,我唯一的棲息之地。”
祁言若有所思,整理了一下青年的話語,抓住了幾個關鍵詞,「新生」,「分身」,「執念」。
也就是說在很久之前,他真的和摩拉克斯有過不解之緣。
隻不過他失去了記憶,就像女皇陛下時而複雜的目光,仿佛在注視著其他人一樣。
龍也好,人也好,他不想去管那麼多,他隻想以現在的模樣活著,替女皇陛下排憂解難。
“我明白了,但我真的不記得。”
“沒法回應這份感情,所以……你可以親自和他說嗎,讓他放了我。”,祁言淡淡開口道。
“不行,小摩拉的這份契約,確實是我親口說的,我幫不了你。”
青年毫不猶豫地拒絕,祁言翻了一個白眼,那你出來有什麼用,添堵嗎,還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你個老六,沒事非要定這種契約幹什麼,真是挖坑給自己跳。
現在好了吧,給別人做一輩子的老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前可是對摩拉克斯有點意思的。”
青年雙手抱胸,語氣夾著一絲微妙,“不然,也不會拒絕的不幹脆。”
“這怎麼可能。”,祁言被嚇了一跳,額頭流下汗水,猶豫了一下,結結巴巴道:“以前是那什麼言,和我祁言——別裏亞克沒有半點關係。”
“你都說我是新生,我也沒法負責,而且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嗬嗬,你說巴巴托斯,這個也不好說。”,青年眉毛一挑,覺得有些好笑,要不是那一絲靈魂,他並不覺得祁言會愛上巴巴托斯。
真是一個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