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行聲色溫潤道。
“是。”女孩如實回答。
夏知行聽見她的話,爽朗笑道。
“哈哈,好,好。你就在這裏安心住下,我會替你姐姐好好照顧你的。”
夏知行毫不避諱地當著女孩的麵與守著她的男人談話。
“小景那邊怎麼樣了?”
“景小姐那邊目前沒有信息傳回。”
夏知行眼眸微眯,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
隨即溫和地笑道,
“既然如此,便按照我的計劃行動吧。”
夏知行目光飄向玻璃窗外,天色已經微微有些發白,但如果人在其間或仍舊會看不太清。
不過天總是會亮的。
沈初雪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她記得自己好像被傅沉舟關在門外淋了一夜的雨。
然後就暈倒了?
腦袋有些疼!
沈初雪想用力地按按太陽穴,發現手使不上很大的勁。
忽然瞥見自己手背上的針眼,看樣子,應該是輸液留下的。
哎,這藥效果還挺猛,現在她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有些難受。
這種感覺令她很不安,仿佛回到了從前生病得厲害的時候。
一時間,沈初雪如墜冰窟,刺骨的寒意將她包圍,久久不散。
她微微出神,明亮的眸子變得空洞起來。
“初雪,來把藥喝了。”
張嬸響亮而親切的嗓音在沈初雪耳畔響起,一下將她從夢境帶回了現實。
沈初雪循聲看去,便看見張嬸端著一個白瓷碗正向她走來。
白色的瓷碗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澀氣。
沈初雪接過張嬸遞過來的碗,仔細一瞧。
是滿滿一碗棕色近黑的中藥,還冒著熱氣。
聞見那氣味,沈初雪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仰頭喝了一口。
苦!好苦!
張嬸說:“很苦吧?來吃顆梅子就不苦了。”
緊接著,她便看見張嬸從口袋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顆話梅。
沈初雪愣了愣,接過梅子。
真的不苦了,是酸酸的,鹹鹹的。
或許是因為人生病了就總是很脆弱,容易悲春傷秋。
明明張嬸還給她梅吃了,為什麼她心裏酸酸的呢?
好酸,和剛剛吃的梅子一樣。
“謝謝張嬸,真的不苦了。”沈初雪笑著說。
不過很酸,心也很酸。
張嬸笑道:“不苦就好,不苦就好,喝了藥,身體很快就會好了。昨天你暈倒之後,先生可著急壞了,連夜打電話叫醫生來家裏。”
張嬸絮絮叨叨地念著,
張嬸覺得先生這件事做的有些過了,把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女生關在外麵淋雨。
可另一方麵,她先生是在意初雪的,不然昨天晚上怎麼會這麼緊張?
“先生心裏還是有你的。”張嬸笑著最後得出結論。
沈初雪愣住了,臉上泛起一個苦澀的笑容。
“哦,是嗎?我知道了,張嬸。”
“我頭有些暈,我想再休息一會兒。”沈初雪覺得自己很累,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
“好,那你好好休息。”
張嬸走了,房間又恢複了寂靜。
沈初雪躺在床上,雙目輕閉,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她想,好像無論她做什麼,都隻會惹得傅沉舟不悅。
他好像十分在意照片裏那個女人,
那個人究竟是誰?
想著想著,沈初雪睡著了,夢裏起初歡樂輕鬆,後來變成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全是血。
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之中。
“不要,不要!!”
沈初雪大叫著醒來,急匆匆地喘氣。
扭頭看向放在床邊的手機,打開屏幕,顯示五點十分,
她一睡竟睡了好幾個小時,從中午睡到了下午。
手機上發來一條短信——傅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