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施大人！”明珠忽然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施洋，口氣古怪地說道：“聖上此次讓你出任江蘇布政使，可是對你充滿了殷切希望啊。”
施洋心頭一緊，趕緊回道：“下官惶恐，怕辜負了聖恩。”
“誒，施大人的政績還是相當突出的，大人在揚州為官十多年，對江南官場之熟可不比他人。施大人，雖說前次新任兩江總督阿席熙在鹽務上多有難為與你，但你也要體諒他，畢竟他也領著聖恩，也怕辜負聖意嘛，此次再赴江南，還希望施大人能摒棄前嫌與阿大人好好共事，為我大清，為皇上分憂啊。”
望著明珠猶如肺腑的一番話，那種神情，那種發自內心般的陳述。站在倆人下首的施羽甚至產生了種錯覺，麵前這位中年大人，朝廷中樞的當紅臣子是位憂國憂心，時刻為皇上著想，為他人著想的好人。
“請明珠大人放心，下官雖然愚昧，但也不敢對阿大人有任何不滿，此次赴任必然會配合好。”
施洋心中自也有點惶恐，畢竟麵前的這位明珠，此人之前從未有接觸，品性到底如何也隻是他人私底下聊，他甚至懷疑這此如此直白白地跑來人家府上是否妥當，這飯可以吃少了，但話可不能說錯。
明珠是正宗滿人，兵部尚書從一品的大官，可南書房行走，參議政事在皇帝麵前的小範圍權利中樞機構內真正說得上話的人，他這次要是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那別說兒子的前程，就是自己的仕途也到此為止了。
這阿席熙除了是皇差，難道還跟眼前這位明珠大人有什麼瓜葛不成。施洋心低暗暗轉著念頭，便拿眼投向眼前，卻見明珠原本還是笑意容容的臉色正在逐漸變淡，甚至於冷漠下去。
心底叫糟，可這種時候說場麵話那更不得要領。
正這時，站下首的施羽插言道：“尚書大人，家父此次拜訪也正是想從您這兒討些主意和章程。畢竟您是皇上跟前的近臣，比不得家父遠離紫禁城。這為了朝廷、為了皇上辦事，如果聖意理解差了……嗬，家父是個實在人……”說著拿眼衝回頭正詫異地瞧著他的父親使了個眼色。
施洋立刻回過了神，接口道：“正是，大人有何吩咐隻管知會一聲，下官定竭盡所能以報聖上知遇之恩。”
明珠拿眼掃了下站在下首默然低頭的施羽，臉上的笑容又如陽春四雪一樣展露出來。
“啪啪啪”他拿手輕輕擊打了數下，嘴裏輕輕叫了三聲“好”字，然後用雙手虛扶起正彎著腰的施洋。
“多謝大人！”得到了明珠的親口保證，施洋頓時大喜，應聲拜了下去。
“嗯”明珠又抬頭望著施羽，微微沉吟了下，繼續道：“這明年春閨乃我大清開科取士之頭等大事，皇上親政不久，對此事是極度關心在意的。早有傳話，要取那些真才實學之人。”他說道這，見下首是施洋神色似乎有些緊張地等著他下文，反到是他兒子施羽神色自若，靜靜地站在那裏。
“當然了，施大人地公子儀表堂堂，見識非凡。我初見下便覺前程似錦，正是皇上所需之青年英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