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通苦水霹靂啪啦的吐完,好像整個人也虛脫了不少,愁眉苦臉的笑容不展,倒也不顧忌禮節,當著那些人的麵幫身旁一杯沒人用過的酒杯一飲而盡,歎道:“家父欲有建樹,可報效無門啊!”
“嗵”
他說完低下頭不再說話,垂頭喪氣的坐倒一邊。不過施羽練過功,耳朵也靈敏些,好似聽到有個輕輕的聲音在房間角落裏響了下。
那青年聽完,大愣,然後是大怒,臉色也有點潮紅,恨恨道:“竟沒想江南稅事已糜爛至此。吳三桂太過猖狂了!”
“嗯哼”一聲輕輕的咳嗽,把他的話給生生劫住了,卻是那一直鼻觀口,口觀心的中年人,他這次睜開了眼,淡淡地掃了下施羽然後低著頭喝茶,仿佛剛才那聲響不是他發得。
而那單鳳眼的中年人則仍然是那樣的笑容,看著那咳嗽的家夥,然後搖搖頭,好像自嘲一樣又笑了下,卻見眾人好像都沒說話,於是道:“施公子也不必煩躁,令尊的清譽朝廷想必也是知道的,明年春朝廷便要開科錄士,想來以公子的才學該有番作為才是,怎可如此頹敗哪!”
施羽抬起頭,神情卻是換做了一臉的頓悟,有些感激地抱拳道:“敢問這位先生大名?先生所言猶如棒喝!”
單鳳眼中年人笑著擺擺手,道:“公子這幾日受了如許驚嚇和顛簸,還是要多做休息啊。”
施羽也不追問,拜謝一聲,向眾人打了個團揖就告辭出去,到是性德再次親自把他送出了門。
走出門,施羽才真正鬆下口氣,他賭裏麵的人皆是天子近臣,賭曆史還會按照原來走,賭明年三番仍然必反!
所以他編了謊言!
吳三桂有沒有走私鹽他並不知道,但隻要朝廷信,那麼對吳三桂來說不過是增加條罪證,對他們施家父子而言就是推卸了一些責任。至於他那番話,除了此意外還拉上了揚州大大小小幾十個官吏,他說他們不解聖意所以才會沒把事幹利索,所謂風險分攤,這鹽務的爛攤子總不能留著給他們施家一人承擔吧。而且他仍賭朝廷要的是忠心的奴才,更勝於有為的幹吏。父親的那句話他一直緊記著,他是一個漢官的兒子,朝廷容不得他們疏忽!
所以他要處處顯出他們的忠!他突然想到,父親的一輩子謹小慎微到頭來還是會被拋棄,那不如在這個忠字上做文章來得實在。
到了門外,性德到是頗為感慨地看著施羽,可能年紀相仿,再經剛才的接觸他對施羽相當有好感,突然道:“施兄,你可知剛才那三人是誰?”
施羽雖知道那幾人來頭不小,不過仍然做驚訝狀地問道:“是?”
注釋:陳廷敬此時按曆史應該還在混翰林院的,不過為小說需要,提前升官,他雖然是吏部右侍郎,但監管戶部錢糧事務。
PS:我看下書評區的評論,好像沒人猜對了,那青年嘛,嗬嗬,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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