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看了看賀蘭因,後者笑眯起眼睛,俏皮道:“不如咱們一起?路上有個照應?”

高良抓了抓額頭,好奇問道:“你家裏人同意嗎?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女孩子。”

“他們又不管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賀蘭因頓時雙手抱胸,板著臉道。

“好吧。”高良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此時人群裏議論紛紛,尤其是自己家孩子現在還在那一行十五人中的,更是隻差沒指著朝鈐鼻子指責了。

但朝鈐置若罔聞,修行到此地步,對山下人沒耐心,同樣也不會在意他們言語思想和所作所為。

“還有什麼問題沒有?沒有的話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

此時有人問道:“仙師,要是在路上我們遭遇危險後死裏逃生,走到劍崖後能否幫我們出那口惡氣?”

朝鈐像是心情好了幾分,隻見他聳聳肩道:“不會。劍崖隻負責傳授你們修行之法,其他事情一概不負責。”

問話的那位少年臉有不忿之色,他嘀咕了一句,“那還去個屁!這樣不管那也不管,合著真就三不管唄?”

“他娘的,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啊!”

“還是安安心心在家種地吧,麵朝黃土背朝天才是我們的歸宿。”有一位少年自嘲一笑道。

不見有人發問,朝鈐目光再度掃過十五人,“看來你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很好。那咱們一年後劍崖見,記住,前提是別死了!”

說最後這句話時,朝鈐目光隱隱在高良身上停留片刻。

說完後,朝鈐身形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大桐葉傘下。

人群開始慢慢散去。

一些個少年在回家的路上,幾乎快要把劍崖罵了個底朝天。

能禦劍飛行,卻偏偏要讓走路去?

這他娘的不是故意折磨人是什麼?

早知道這一出,那還花費好些力氣打個屁的架?!

他們走的離這越遠,罵的聲音就越大。

一些個拗口的小鎮方言此起彼伏,晦澀難懂。

在此地土生土長的高良聽到這些方言後不免臉色怪異。

賀蘭因也是如此,強忍了片刻後,突然放聲大笑不止。

“笑什麼?”

賀蘭因一手捂住肚子,一手蒙住嘴,一雙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那個嬸嬸說……要不是家裏漢子還算猛,不然她就一屁股把那位仙師給坐得口吐白沫……”

這不說還好,高良也隻當成是尋常婦人罵街言語,平日裏也聽的多了。

可這一從賀蘭因嘴裏說出來,高良也有些忍俊不禁。

“好啦好啦,說正事吧。你打算啥時候走?”賀蘭因用根手指擦了擦眼角後正經問道。

高良想了想後說道:“後天吧。”

賀蘭因轉身就走,一雙小手背身後,腳步輕盈,蹦蹦跳跳,走出去一段路後轉過身倒著走,對高良做了個鬼臉,而後到:“那就說好了啊,後天出發!”

高良笑著點了點頭,臨走時他餘光瞥見在那大桐傘下站著一位熟人。

崔玉英。

高良有些納悶,他去找劍崖的仙師做什麼?

想了半天沒想通,高良便離開了。

而在大桐葉傘下,崔玉英肥碩的身軀前傾著,油膩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站在李長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