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個少年不明所以,但還是選擇了和距離自己最近的人結伴為一組。
而那小胖子崔寧眼睛一轉,撒丫子三兩步到高良身邊,笑嘻嘻道:“高良,咱們倆一組,行不?”
高良看了看台上冷著臉,明顯沒多少耐心的朝鈐,心裏頓時湧現出一股不好的想法,他委婉道:“咱們倆一組行倒是行,但是後麵你可能會後悔……”
崔寧一擺手,“後悔?那不能夠。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崔寧的好哥們,以前是我嘴欠,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實在不行你就痛打我一頓出出氣好了,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怎麼樣?”
高良多看了幾眼這個小胖子,以前那會兒罵那些個難聽話的時候,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但現在又覺得他順眼了不少。
不過就此翻篇是不太可能。
他人惡毒言語猶如鐵錘敲鋼釘入木,後來即便是把鋼釘拔了,那深孔依然在,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愈合。
至多是不細看便不會被發現罷了。
高良見小胖子說出這些話來,也不好在明說什麼,於是他點點頭,“好吧,那我們一組。”
不多時,二十八九位心高氣傲的少年兩兩成雙,排好隊。
崔寧是個嘴閑不住的人,東張西望了半天,見沒下一步動作,就轉過頭看著高良問道:“高良,你說這些個老神仙站在這麼大的日頭下熱不熱?會不會出汗?”
高良看了看台上不動如山,連胸口都不見起伏的朝鈐,又看了看他的額頭,“應該不會吧。”
“哦。”崔寧抓了抓鼻子,又問道:“那你說他們肚子會不會餓?肚子餓了吃的跟我們是不是一樣的,都是吃大白米飯還是吃啥?會不會拉屎撒尿?拉屎的話,用啥擦屁股?”
高台上,朝鈐往這邊看了一眼,眼底深處有一抹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之色。
高良看懂了這個眼神,於是對著崔寧輕輕搖頭,“這些事等你以後成了修煉中人就曉得了。”
人群裏,肥頭大耳、油光滿麵的崔玉英見到自己兒子跟高良有說有笑,下意識剛要出聲嗬斥,但雙膝處還有些隱隱作痛,他腦海裏便回想起那個其貌不揚的黑衣男子的模樣,於是就硬生生忍住了。
這個天生勞碌命的小泥腿子也會被選中,這是讓崔玉英大感意外的事兒。
“莫不是他走了狗屎運?還是說那黑衣男子的緣故?靠關係走後門?”
崔玉英在心裏暗自琢磨猜測道。
就在此時,朝鈐大袖一揮,排在隊伍頭兩個的少年好似被一雙無形大手強行拖拽丟上台,重重摔在上麵,發出沉悶響聲。
朝鈐麵無表情道:“不管你們用何種方式,最後站在這台上的,隻能有一人。把對方淘汰,要麼自己淘汰!”
如夢初醒,還在揉著被摔疼的地方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一個少年問道:“仙師,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打一架?贏了的人才有資格跟隨您修行?”
朝鈐用鼻子“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又強行耐著性子解釋道:“在場符合條件的有三十一人,但我劍崖隻收十人,明白了麼?”
台下,小胖子崔寧瞪大了眼睛,喉嚨上下滾動,“這…打架?打架我不行啊,這可怎麼辦啊?”
小胖子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打小自己就沒打過架,別人一見到自己生氣發火就躲得遠遠的,哪裏敢跟自己打架?
高良臉上沒有絲毫意外之色,跟自己剛開始猜的一樣,用最原始的辦法從包含自己在內的三十一人中選出十人。
“高良,咋整啊,這回真要被你給痛打一頓了。”小胖子哭喪著臉,帶著哭腔道:“你說打就打了吧,誰叫我老是嘴欠罵你,所以你打我我不怪你。但是被打了就意味著我要被淘汰,就要繼續念書,我最討厭念書了,什麼之乎者也的,我真不是那塊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