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寧家的動作(2 / 2)

一個尖細又略帶恭維的聲音從傳音晶片中傳來,很明顯,寧危是他的大客戶。

“王都幾大王族的最新消息,越新越好,我全收。”

“公子大氣。”

傳音晶片那邊傳來一陣陣撥算盤的聲音,幾乎能夠想象到情報商咧開的大嘴。

“要快。”

丟下一句標準霸總發言後,寧危掐斷了通信。因為此刻,這件小小的柴房,迎來了今天的第二位貴客。

“寧危,禁閉五日,你可悔改?”

寧危整了整衣袍,轉身看向自己的父親,寧家之主寧陟,開口道:

“知錯願改。”

寧陟一甩袍袖,繼續板著臉道:

“你屢次三番,為兒女感情,罔顧家族利益,罪當極刑。我念及你長孫叔父求情,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

寧危俯下身子,朗聲道:

“願聞其詳。”

“給你三天時間,帶隊清除掉風鈴閣的餘孽。具體行動細節,暗司都會告訴你的。”

“遵命。”

寧危離開了那間柴房,又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那裏。

寧家上了年歲的侍從都知道,寧三公子從記事起,就沒少被家主罰去柴房關禁閉,或許是功課不努力,或許是練功不精進。但所有人都知道,寧危每進一次柴房,就要被派去暗司完成一件任務,這幾乎成了家主管教寧危的唯一方法。

至於暗司是做什麼的?一個大家族想要屹立於世,難免要沾上血汙。而暗司就是負責見血的一切髒事。每一個暗衛都明白,自己是棋子,是白手套,唯獨不可能是獨立的人。而寧陟這般“大公無私”的行徑,也成為業內的一則佳談。

父親真的愛自己嗎?如果是的話,他又怎麼會強迫自己朝那些“罪人”揮下屠刀?

這樣的問題,早在寧危五歲的時候便已不再使他困惑。

“寧危,你是命中注定要做這些事情的人,我希望你能做到最好。”

這是父親唯一一次對自己的肯定,也讓他成為了寧家四世子中最為令人膽寒的那個,因為他的另一重身份:暗司第一暗衛長。

南都城外十數裏,氿芝山山頂。這裏曾是一個王侯的行宮,卻被改造成了新的風鈴閣宗門。而此刻,這片建築和所謂的行宮、宗門都沒有半分關係。

殘垣斷壁,是最好的形容詞。

“藏得不錯,可惜不過專業……也難怪風鈴閣今日要滅門。”

寧危擦了擦臉頰,卻發現手上撕裂開的傷口使得自己沾上了更多血跡。

“暗衛長大人,都在這裏了。”

此時他麵前跪著風鈴閣老閣主的最後一批親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麵如土色,雙手反綁著跪在地上。

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看著滿身浴血,如同地獄惡鬼的寧危,不由得哭出了聲。

“娘!有……有妖怪!”

顫抖的聲音傳入寧危耳中,卻沒有讓他多看一眼。

寧危將方才戰鬥中破碎的袍服一扯,露出滿是傷疤與血跡的上半身。他冷眼看著身旁的其他暗衛,不由得咧嘴一笑。

“聽見這小毛頭說的了嗎?”

“回暗衛長:聽見了!”

“他說的是什麼?”

“妖怪!”

數十名暗衛齊聲回答,聲音在殘垣斷壁間回蕩。

“他叫我們妖怪!哈哈哈!沒錯!”

寧危捏住少年的臉頰,語調逐漸放肆:

“寧家暗司,就是寧家的妖怪!專,殺,忤,逆,寧,家,之,人!”

伴隨著寧危張狂的笑聲,少年的頭顱被一柄短刀洞穿。這柄名叫海光刀的寶刀,正是風鈴閣的鎮派法寶,此刻卻是寧危手中的屠刀。

“瘋子!”

“豈有此理!”

“你就是妖怪!”

“還我兒子的命來!”

“寧家真是欺人太甚!”

聽著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寧危微笑著,打了個響指,禦刀術法訣一閃,海光刀快速閃動著,那些階下囚的咽喉盡數割開,鮮血染紅了斷牆下的土地。

“收隊!”

寧危頭也不回地走向山門外,身後跟著一群默不作聲的暗衛。

“下次就是你了,花間紅。”

寧危喃喃自語道。

他隨手將海光刀一擲,千年前風鈴閣開派祖師借由潮汐之力打造的海光刀,此刻又回到了東海的磅礴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