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目睹你太多始料未及,到最後你說句歡迎光臨……我們該慶祝都得到了救贖……”
黑暗吞噬了房間,鋼琴的黑白鍵跳動,輕舞。唯一的光亮來自那支夾在指尖的煙,繚繞間兩個影子分離,糾纏,藕斷絲連。煙灰起落,熾熱溶血入骨。
“滿意嗎……”勾著對方的脖子,司未噙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氣喘籲籲,月華灑落如同亞當與夏娃的禁果。
雙手遊走肆意鞭撻,毫不珍惜。“我替你辦的可是要命的事兒,”俯身耳邊“這才哪兒到哪兒。”
“en!”指甲劃破地板,發出尖銳的刺耳的刺啦聲,煙圈從來口中吐出,模糊了整張麵容。
“寶貝兒,憋著不難受嗎。你知道我殺了那個小子的時候——有多相心你嗎。”
“下一個,馬夏思,殺了他……en……我跟你。”
“寶貝兒,可別說跟不跟的,誰知道你和別人多少次,有沒有病啊……”語氣輕佻,-23-9=。
“放心,幹淨。”
“嗬……”
暗夜漫長,玫瑰花落……
刺目的光從窗射下,司未艱難的從一片狼藉中起身。上刑也不過如此,漏進室內的陽光暈染出青紫的光斑。桌上的牛奶被打翻,乳白的奶液彙流成河,草莓汁水與之交融,順滑綿柔,糜爛瑰麗。
嘩啦。
窗簾緊閉遮蓋了唯一的暖源。
那個人已經走了。司未隨手撈起沙發上還算整潔的襯衫,勉強遮蓋住自己殘破、醜陋、惡心的軀體。一股血腥味直衝咽喉嘔吐接踵而至,眩暈侵襲大腦,帶來陣陣耳鳴。雙膝著地,雙臂的青色血管依稀可見。大顆大顆汗水自額間滾落,呼吸急促,如同瀕死的臭魚,大口貪婪的鼓動胸腔試圖找到生的希望。撐著牆壁緩緩站起,幾個踉蹌差點又一倒不起。
打開浴室的門,冷水從花灑傾瀉。司未拚命的抓搓全身,好似可以洗滌自己的肮髒、齷齪與不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司未伸了伸手,描摹著自己的樣子,隨後,一拳擊碎,鮮紅從破碎一路向下,隨著淅瀝水流最終不見蹤跡。
將客廳收拾幹淨,司未推門進了自己的臥室。一塊兒大大的白板上掛著無數的照片,紅線錯綜關聯著每一個,無一例外。一張黑白色的被狠狠劃爛,但在牆壁上卻掛著一張一模一樣的,陰森的瞪著眼睛好似狠狠地盯著推門而進的那個人。
“孟祥,別著急,馬夏思馬上就去找你了。”司未對著那張黑白照悠悠地說道,咧著病態的嘴角。
司未從衣櫃裏取出衣物旁若無人的換起來,忽然頓了頓,赤裸著轉頭對空氣說道“孟祥,好看嗎?你以前可是很喜歡啊……”
提著黑傘下樓,長衣長褲,與這個盛夏格格不入。
“你好,安眠藥。”司未從口袋裏掏出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