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清這幾日將不曾用過的刀劍都拿出來,擦了擦。放在院中晾曬,到了晚上在月色中閃著冷冷的銀光。
她就躺在搖椅上,就著月光小酌了幾杯。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落到了她身旁,她懶散的歪頭側看原來是趙舒晚。
“母親?”沈時清有些疑惑,她怎麼會這麼晚到她府中來。
趙舒晚拿過她桌上粉色的小罐子,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間一皺:“怎麼又喝酒?”
沈時清沒答話,今日她有些煩悶,心情不大好。
趙舒晚歎了口氣,坐在石墩上:“你這身子得少飲酒,將來生孩子得時候有你苦得!”
趙舒晚不知道沈時清平時最討厭別人說這個話題,凡是說這事得人都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一旁的秋秋隻感覺眉頭猛地一跳,連忙開口打斷:“回夫人話,將軍今日心情不好,才飲了些酒!這些酒都是拿去廚房溫過的!”
“你們這些坐下人的也是,也不知道勸勸她,酒能是好東西嗎?”趙舒晚今日也不知怎麼,口氣非常的不好。
秋秋尷尬的站在原地,被嚇得不知所措。
還好沈時清適時開口:“秋秋,去替我看看是否有信報!”
秋秋連忙作揖,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趙舒晚看著秋秋離開的背影,轉頭又將炮口對準了沈時清:“這麼晚還躺在這裏,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母親!這裏是沈府!”沈時清語氣重重的打斷她的話。眉毛皺在一起,不滿的看著趙舒晚。“你若隻是來指責我的,那我就不奉陪了!”
趙舒晚低頭斂眉看著一臉不耐煩的沈時清,兩人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或許天下的母女就是如此,好時便如同蜜糖一般,不好時如同兩隻鬥氣的公牛。
趙舒晚此刻有些抓狂,但是又無可奈何,隻得先低頭:“明日你姑母要來,你也回來一趟看看!”
沈時清聞言忍不住笑出聲:“我以為多大的事!不想見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趙舒晚此刻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些,一張臉崩的像下一秒就要斷掉的琴弦。沈時清出聲安慰道:“行了,她明日幾時過來?”
“隻是來了封信,還未說是什麼時候!”
“那固王也會來?”
“封王無召不得回,必然是來不了的!”
“未必,今日外頭事態不太穩定,姑母又突然回來,難說!”沈時清也開始正經起來,一個口哨召來了一隻信鴿。從袖中抽出小紙條和袖珍筆,草草的寫上幾個字,塞進了桶中,然後將鴿子放飛。
又懶散的躺在椅子上。
趙舒晚突然反應過來:“你又不能出府,怎麼去?”
“你將她請來我府中不就得了?”
這句話像是一句玩笑話,這個宅子在京城的最南邊,選在了風景最好的一處,離軍機大營也不遠,是先太後、皇上賞給沈時清的第一個生辰禮物。沈時清將本是後院的腹地硬生生的改成了休息室,大部分孤身一人的女兵就住在後院,沈時清的所有俸祿也用於供養他們,相當於幫朝廷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可是此處也如同軍營一般,規矩森嚴,非一般人不得隨意進出。就連皇上也需要提前下詔,方可進入。
她說將她姑母接到這裏來,怕是要給她嚇死。
“上次她找母親要了些什麼?”
趙舒晚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飲而盡:“一顆丹藥!”
沈時清開始沒表情,後突然坐起,瞪圓了眼睛,驚愕道:“師祖留下的那顆還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