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摸了摸樹幹上的劃痕:“是不可饒恕咒……”
看來那位臥底被什麼人發現了。
“莎莎——”
另一邊山坡的草叢裏突然竄出來一個披著淺棕色風衣的人影,他半個胳膊被炸得血肉模糊。
“羅茜?!你在這裏做什麼?”弗蘭克看到她,有些驚慌地用帽子捂住了自己恐怖的傷口。
“我……”
“快離開這裏!”羅茜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粗暴地推開,“去告訴鄧布利多,穆迪教授是……”
“劈啪!”一道冒著綠光的咒語落到了兩人的腳邊,弗蘭克反應迅速地拖著羅茜躲到了紫衫樹後。
四周的雜草茂密,如果有人匍匐在其中偷襲,是很難被發現的。
弗蘭克就是憑借著這隱秘的地形,和那個凶殘的假穆迪周旋了好久。
是的,他昨晚跟蹤了“瘋眼穆迪”。
在給哈利上課時,他就發現這位教授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總是控製不住地露出一種略顯神經質的笑容。
“抱歉,我的麵部神經之前受過傷,總是會不自覺地抽搐。”他點了點自己的假眼,如此解釋道。
弗蘭克知道他在說謊,那分明是一種滿懷惡意的笑容。
但鄧布利多很信任“穆迪”。
弗蘭克幾次在校長麵前試探他,都被他裝瘋賣傻糊弄了過去,於是隻好自己悄悄跟蹤“穆迪”。
他親眼看著“穆迪”將易拉罐扔到了荒郊的紫杉樹下,還用懷疑嗎,那肯定是門鑰匙。
弗蘭克本打算製服“穆迪”後,再帶著門鑰匙一起去找鄧布利多,看他還有什麼好狡辯。
沒想到“穆迪”的第六感和戰鬥素養都遠超他的想象,弗蘭克一擊不中,隻炸掉了他的酒壺,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途中,“穆迪”的頭發和臉都在劇烈地變化著。
弗蘭克這才意識到,他那寸步不離的酒壺裏裝著的原來是複方湯劑。
他必須趕緊擺脫假穆迪,通知鄧布利多,這裏麵肯定有什麼陰謀。
他使用幻身咒隱去身形,對方也緊跟著消失在空氣裏,並且一直用魔咒將他往另一邊的山坡後趕。
兩個人都蟄伏在了荒草叢裏,尋找擊殺對方的機會。
直到天剛剛擦亮,弗蘭克看到紫杉樹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披著斯萊特林校袍的孩子。
弗蘭克害怕那個凶徒會對孩子不利,立刻就衝了出去,將羅茜拖到了紫衫樹後。
淡藍色的光圈將他們籠罩,弗蘭克這才有機會喘口氣:“羅茜,快把魔杖拿出來,對方極有可能是個食死徒。”
他很信任羅茜,絲毫沒有懷疑她到這兒來的目的。
“弗蘭克教授,你怎麼會在這裏?”
“沒時間解釋了,”弗蘭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總之,我已經讓我的守護神向鄧布利多去報信了,我們撐到他來就好。”
“你已經去報信了?”
弗蘭克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這個孩子平時可機靈了,怎麼危急關頭變得這麼磨蹭?
他回過頭,看到羅茜依言取出了魔杖,隻是那根魔杖現在正抵著自己的下巴。
“統統石化。”
弗蘭克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向後仰倒。
“抱歉,教授。”羅茜將校袍脫下來,蓋到弗蘭克的身上,“我必須要在鄧布利多來之前,離開這裏。”
她站起來,高舉起貝拉的信件:“內鬼先生,出來吧。”
一個淡黃色頭發,臉色蒼白的青年人走了出來。
他套在一件明顯不合身的皮革大衣裏,舌頭不停地舔著自己的嘴角,看起來瘋狂而扭曲。
“賤人!賤人!”他狠狠地踹著弗蘭克的臉,“明明就差最後一步了,我為此付出了那麼多心血,都被你毀了!”
就在這時,歡呼聲衝出魁地奇球場,響徹在霍格沃茨的上空。
看起來比賽並沒有因為兩位教授的缺席而終止。
“夠了!”羅茜一把推開男人,“鄧布利多很快就要趕過來了,門鑰匙呢?”
小巴蒂見比賽仍在繼續,明顯冷靜了許多,他從懷裏取出一隻易拉罐:“拿去。”
“一起走吧?”她拉住小巴蒂的胳膊,同時也是在隱晦地告訴德拉科,做好觸碰門鑰匙的準備。
“好。”小巴蒂眯了眯眼睛,察覺到羅茜是在變相地防止他對弗蘭克下死手。
但他怎麼可能放過他。
“阿瓦達索命。”
就在羅茜的指尖觸碰易拉罐的一刹那,他突然回頭,綠光毫無意外地擊中了一動不動的弗蘭克。
門鑰匙已經開啟,天旋地轉之後,羅茜重重地摔到了另一片濕漉漉的草地上。
這是一處荒廢的墓園。
天色暗得像是傍晚,閃電在破棉絮似的黑雲上,呼啦啦地燃燒著。
她微微扭頭,摸到了肩頭一塊濕漉漉的血手印。
那是弗蘭克剛剛推搡她的時候留下來的。
仿佛是在無聲地控訴:她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