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打擾你們的真情告白了。”德拉科冷著臉從廊柱後走出來,下頜線緊縮,眼底醞釀著風暴。
“我有些話要和格林格拉斯小姐說,請你回避一下吧。”他極力忍住一拳打在隆巴頓那張看似憨厚的臉上的衝動,將手環抱在胸前。
納威欲言又止,最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越過德拉科,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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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後,德拉科收到阿斯托利亞的來信,對方遺憾地表示,自己的病情突然加重,不能參加明天的舞會了。
一次倒黴是意外,兩次就一定是詛咒了。
這是羅茜自己說過的原話。
德拉科生氣地同時,又有些隱秘的欣喜。
他要找羅茜問個清楚。
溫室裏,弗蘭克和納威找來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都生了根抽了芽,景致比之前好了不少。
影影綽綽的枝葉間,他隱約聽到了羅茜正在和納威交談著什麼。
你喜歡……對我這麼好……幸福……付出生命的代價……感激你……
德拉科早就知隆巴頓這個家夥表麵憨厚,實則心機深不可測,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著急。
他和羅茜還沒有明確地說過分手呢!
“很抱歉打擾你們的真情告白了。”他咬牙切齒地打斷他們。
再不出來,你們怕是手都牽到一起了吧?
這個隆巴頓還算識趣,自覺地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羅茜看到他,眼睛先是一亮,然後又暗淡了下來:“德拉科,你……來了啊。”
“羅茜,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將未說出口的怨言都放在了這句話裏,聽起來就頗有些詰問的意味。
“你好凶啊,”羅茜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什麼我想幹什麼?我都不知道幹什麼了?”
羅茜在他的緊逼下一步步後退,最後一下子仰倒到了沙發上。
她看似鎮定,其實心跳如鼓,對德拉科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期待。
“為什麼要詛咒我的舞伴,”德拉科垂眸凝視著她,“你就隻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嗎?”
羅茜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我最近沒有詛咒過任何人,我也不知道你的舞伴都是誰。”
德拉科隱隱勾起的嘴角僵硬了一瞬,然後隨著五髒六腑一起往下墜。
“是啊,你都不在乎我,又怎麼會在乎我的舞伴都是誰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居然還是恨你,
“恨你為什麼不詛咒她們呢?”
羅茜的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嘭”地一下炸開了。
羅茜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她的隱瞞對他來說,是放下驕傲也換不來的信任。
她將他的自尊狠狠地踐踏在腳下,還讓他開始否定自我。
是不是因為我的身材不夠壯實?
是不是因為我的成績不夠優異?
是不是因為我的思想太過幼稚?
所以你才不稀罕我的愛呢?
德拉科看著毫無反應的羅茜,好不容易鼓起的勁兒又散的一幹二淨。
他轉身就走,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麼就是這麼愛犯賤呢?
就在他拉開門的一瞬間,一雙瘦弱的手臂突然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胸膛。
“對不起……”羅茜的臉緊貼在他的脊背上,聲音顫抖,“對不起,德拉科。
“抱歉我之前一直是個蠢貨,居然這麼辜負你的心意!
“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如果你想離開我……”
她哽咽了一會,艱難地吐出剩下的話:“我也完全尊重你的意見。”
因為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