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年才會有那麼多被裹挾的“純血主義”者。
“是時候學學抽煙了,”科萊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將自己的打火機插到他的上衣口袋裏,“這是男人成長的標誌。”
然後邁著長腿離開了露台。
這位部長的啞謎還真難懂。
德拉科按動金屬火機盒的扳機,幽藍色的火焰跳躍在指尖,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不動聲色地收起打火機,路過書房時,正好碰到盧修斯推門出來。
門扇開合之間,他隱約看到裏麵坐著一個白發蒼蒼,但背脊挺得筆直的男人。
貝隆·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家現任的家主。
“德拉科,”盧修斯招呼道,“你去請卡爾來書房一趟,就說我有事找他商量。”
原來卡爾·格林格拉斯和他的夫人剛剛已經到了樓下,現在正由納西莎招待著。
卡爾對於自己女兒的“亮相舞會”在別人家舉辦這件事完全沒有意見,甚至還誇讚著納西莎的布置非常用心。
露娜依舊是那一副不知身在何方的表情,臉色慘白地靠在卡爾的肩膀上,下一秒就要暈倒似的。
卡爾欣然答應赴盧修斯的約,他拜托納西莎照顧露娜,仿佛他娶的不是一個成年人,而是一尊玻璃娃娃。
德拉科想到了剛剛闖上樓的女子,但想來納西莎應該也已經妥善解決了,便緊跟著卡爾的腳步,閃身進入了書房旁邊的起居室。
他施了個魔咒,將耳朵貼在牆壁上。
“卡爾,好久不見了。”貝隆的聲音聽起來像一隻蒼老的獅子,低沉而醇厚。
可以想象得到,他年輕時一定非常強勢且暴躁。
“我們認識嗎?”卡爾剜了盧修斯一眼,後者無辜地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自己也沒辦法的樣子。
“你希望我怎麼做?”貝隆知道現在擺出慈父的樣子已經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獲得卡爾的原諒。
“你總是這樣,”卡爾笑著搖了搖頭,“好像所有人都想從你身邊奪走什麼似的。”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和我談感情嗎?”貝隆同樣笑了起來,“以前的事我已經改變不了了,但未來的事還可以商量。”
“哢嚓!”卡爾被他的話激怒,伸手掃掉了茶幾上的玻璃酒杯。
盧修斯後退幾步,免得自己被傷及無辜。
“我隻有一個問題,”卡爾俯身,以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靠近貝隆,“當年你到底有沒有在馬車上?”
他的母親當時隻需要100銀西可的藥劑救命,但他翻遍了家裏的所有抽屜,連半個銅納特都找不出來。
他冒雨攔住了貝隆的馬車。
貝隆沒有露麵,下車的是安德烈。
他命令仆人將這個“乞討的流浪漢”暴揍了一頓,然後扔到了泥潭裏。
他的呼喊被堵住,雨水和泥水倒灌進喉嚨裏,苦澀得就好像是絕望的氣息。
他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已經斷氣了。
他再也沒有家了。
“我在。”貝隆沒有猶豫,“但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也不知道她……病得那麼重。”
“我沒有問題了,”卡爾理了理被浸濕的袖口,踢開玻璃碎渣,“等著給安德烈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