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快要講我折磨瘋掉了,我常常在睡夢中聽見瘋狂的囈語,可醒來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公主琥珀似的眼睛仿佛被水洗過,楚楚動人。
少年捧起她的臉,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可憐的女孩,願太陽神庇佑你。”
“圖特摩斯,”公主捂著心口,“你不能聽見我所聽見嗎?
“我聽說,王室中有很多成員都曾患上這樣的怪病,他們最後都在痛苦中死去了。”
圖特摩斯搖搖頭:“我不曾聽見。”
公主悲切地抽泣:“我很害怕,圖特摩斯。”
“尼斐魯拉,我必須要走了。”少年憐愛地拂過她的黑發,“赫雀瑟將我趕到了神廟,如果我沒有在落日之前離開迪比斯,她就會殺了我的母親。”
“不!”公主緊緊握住他的手,“圖特摩斯,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除了你誰能理解我的痛苦?”
“尼斐魯拉,尼羅河第三次變綠的時候,我會來迎娶我的新娘。”
少年鄭重地許諾,然後消失在了黃昏裏。
公主擦掉眼角的淚痕,摘下耳邊的白蓮,狠狠地踩在腳下。
“我希望的是你和我一樣痛苦。”
這位公主似乎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端莊大方。
一陣狂風襲來,吹散了眼前的一切。
“快!乘著風走!”
羅茜拉住德拉科,兩個人在狂風中旋轉,接著重重地落到了一處華麗的宮殿。
這裏似乎正在舉行宴會,主座上的女人戴假胡須,身著男裝,看起來怪異無比。
他們兩個落下來的時候,剛好壓塌了她麵前的案杌。
“士兵,將這兩個奴隸舌頭割掉。”女法老威嚴的眼睛緊盯著他們。
兩個手持鐮刀的守衛怒氣衝衝地向他們走來。
德拉科一驚:“能看見我們了?!”
“不要動,”羅茜一把拉住他,“要是你相信自己是畫中人,就要被永遠困在壁畫裏了。”
果然,士兵的鷹爪穿過他們,抓住了兩個匍匐在地的舞女。
看來女法老的政變風波還沒有平息,刺殺行動依然時不時在宮廷中上演。
豎琴叮咚作響,剩下的舞女們露出討好的笑容,繼續竭盡所能地討上位者的歡心。
尼斐魯拉公主已經出落成了亭亭少女,她坐在女法老的下首,潔白的紗衣勾勒出她動人的曲線。
作為女法老最寵愛的情人,第十八王朝的大祭司,公主最敬愛的老師,森穆特自然也侍奉在女王下首。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赫雀瑟,我為公主尋找到了一位神醫,不知他是否有榮幸得到您的召見?”
女法老頷首:“我信任你,且叫他上前來吧。”
一個身披亞麻長袍的胖祭司走上前來:“讚美您,阿蒙神之女,上下埃及之王。”
“聽說你可以用巫術治好我的頭痛,”公主神情冷漠,“你知道之前那些騙子巫師的下場嗎?”
“比起那個,”祭司攤開手心,一團幽藍色的火焰綻開,“我更願意稱呼自己為煉金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