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軒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問過父親,可他不肯說,隻是警告我,如果不想我們賀家落得跟容家一樣的下場,就讓我不要再跟容家扯上任何關係。”
當年,容家父子剛出事,容母就將容婉連夜偷偷送去了邊城小鎮的二叔家。
容婉隻以為是母親身體不好,無力照顧她,才將她托付給了二叔,並未多想。
“父親不肯說,我就開始私下調查,我發現當年收購容家不良資產的企業就是一個皮包公司,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們收購後,既不做重組也不做整改,隻是留在手裏,過了一兩年便再次低價轉手,似乎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在確認什麼,或在找什麼。”
“這其中,有一件事很奇怪,幾個月前,再次轉手的資產包竟然有一部分流到了容康手裏,但你我都知道,容康根本沒那麼多錢去收購這些,而緊接著,你就失蹤了。”
說到這裏,賀文軒沒再繼續,隻是靜靜看著她。
容婉自然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不敢置信道:“你是懷疑有人用這些收買了二叔,我的失蹤跟二叔有關?”
賀文軒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容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容婉更是不解,容家所有的資產都被銀行抵押還債了,就連容家大宅都沒幸免,還能有什麼值得覬覦的?
畫?
對了,那幅畫!
賀文軒拉過容婉不安的手,握在掌心裏:“你還記得火鳳口中說的那幅畫嗎?原本我也不理解,可如今看來,這一切可能都跟它有關,所以,你對那幅畫有印象嗎?”
容婉想了想,搖搖頭:“爺爺和父親是很愛收藏各種名家字畫,家裏的畫多到數不清,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幅。”
賀文軒輕歎一聲,揉了揉容婉的手臂:“不急,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容康、畫,這背後到底有什麼聯係?
船上的所有公共區域都安有攝像頭,那兩個人遲早會找到她,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先離開這裏。
在黑死域這種法外之地,終究是不安全,隻有回到中洲,那些人才會有所顧忌和收斂。
怕再拖下去有變故,容婉看了眼窗外漆黑的海麵,對賀文軒道:“文軒哥,今晚能走嗎?我想盡快離開這兒。”
賀文軒看了眼海麵,又在手機上查了一下當晚的天氣情況,點頭道:“應該沒問題,我現在聯係人過來接我們。”
“好。”
...............
705總統套房內,夜煞站在戶外欄杆邊,眺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麵,吞雲吐霧。
手裏的電話響起,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按下了接聽鍵。
“爺,找到了。”
手指微頓,開口時,聲音裏帶著幾分晦暗:“屍體找到了?”
對麵傳來一聲大喘氣,沈風邊跑邊道:“不是,我剛從監控室出來,發現...”
說到關鍵處,話音又停了,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男人耐著性子,握著手機的骨節緊得發白。
半響,聽筒裏再次傳來沈風斷斷續續的聲音:“發現...在所有人...離開後,容小姐從房間裏...偷偷溜出來,去了....去了....”
男人伸手扯了扯衣領,最後一點耐性也即將耗盡,耳邊再次蹦出三個字:“去了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