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入了夏,天氣也變得熱了起來,綠草如茵,風吹過,便是一陣清涼。
蘇沫正待在屋簷下昏昏欲睡,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不小的聲音。
“雲兒,你怎麼還在這裏睡著?昨夜大爺找了一個晚上的玉佩,如今還沒找到,府中亂成一團,你竟然還睡得著!”
“大爺的玉佩丟了,自然有人替他去尋,我們這些當丫鬟的,隻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何必去理會那樣的事。”
梅兒瞥了她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如果被王妃聽到了,還待不待在府中了。”
蘇沫低垂著眸子站了起來,她倒真希望王妃能大發慈悲把她逐出府去,這樣她便自由了,再也不用為奴為婢了,但顯然這隻是妄想,被逐出府的丫鬟都會被管家給二次賣到別家。
她想起自己剛穿到這具身體上的時候,剛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後來怎樣捏掐自己都沒醒來之後便不得已接受了現實。
她想起自己現代的父母,還不知道該怎樣擔心她,想到此,她心裏隱隱有些愧疚。
她一個社畜大學生,就因為一次外出爬山,便在一個山洞裏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便成了這府中的丫鬟雲兒,這樣離譜的電視劇經曆發生在現實中她真的隻想罵娘。
雲兒是府中的家生子,她父親是府上的一名普通的灑掃仆人,母親是王府裏的一個廚娘,姐姐是府上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就連她,也是太太身邊一個端茶倒水的。
這一家仆人的現狀讓蘇沫止不住的哀歎,幸虧她是個足夠樂觀的人,很快便適應了府中的生活,立誌有一日舉家離開王府,不再給人當下人,畢竟伺候人的活真的不是好做的,動不動就要罰跪挨餓,她一點兒也不喜歡。
幸虧她穿過來之前原主是個極為本分的小丫頭,也沒什麼存在感,所以她渾渾噩噩的在府中過了一個月都無人發現她的異樣,左右在家裏也不得寵,爹娘都是更喜歡給大小姐當貼身丫鬟的姐姐,不喜歡她這個悶葫蘆似的小女兒。
在穿過來的這三年中,她秉承著一貫混吃等死的習慣,一直在王妃麵前充當透明人的角色,以至於爹娘看不下去,給王妃身邊的貼身婆子送了不少禮,讓她被王妃指派去了大爺的院子當個灑掃丫鬟。
灑掃丫鬟顧名思義,每天的工作就是掃地,也不用與人交流,所以她能一直好好的活著。
她每日都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能攢夠錢把自己贖出府去,雖然這個念頭從未與人說過,但她決計不會就這樣給人做一輩子的掃地下人。
想到此處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拿起角落裏的掃把又慢悠悠的掃起了地來,絲毫不理會一邊嘰嘰喳喳的梅兒,梅兒人長的標致,與她一樣大的年紀,便已經被夫人指給了大爺做陪房丫頭,雖然大爺還未睡她,但蘇沫覺得這不過就是早晚的事,她可不想也給大爺當小妾,所以一般每次掃地的時候都會挑主子出去的時候,所以即便她在院子裏掃了三年的地,大爺還一次都沒有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