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辭這次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唇角笑意點點:“多一個人挨欺負不是更虧了嗎?”
朝朝一本正經傳道授業:
“但是心裏會好受點。”
關鍵不是打不打得過,是她一直在!
這是朝朝今日陪裴嶼深回校,親身體悟出來的道理。
虞辭:“……嗯,好的。”
好像當孫子的感覺也不錯?
若是讓朝朝聽見了虞辭的心裏話定然相當震驚。
我拿你當哥哥,你居然把我當奶奶?!
然後就欣然接納自己三歲半就有一個十八歲大孫子的事實。
最後揮手告別的時候,朝朝往退後一步,小可憐奶音低低地說:“虞辭哥哥你多多來找我玩好不好,朝朝一個人也點孤單……”
雖然兩個人幾乎天天通話,但虞辭聽到向來樂天的小團子這般低落的聲音,心髒那瞬間不可避免地緊緊一縮。
“會的。”
他說。
車子啟動離開了別墅門口。
朝朝站在原地對著那車屁股擺手——
係統:三,二,一。
送走了虞辭的小團子轉身小跑十步,在胳膊裏挎著的針織手提袋裏掏了掏。
“嶼深哥哥我來啦,這個是你的粿粿~”
後座等候多時的裴嶼深聞聲轉過頭來,一如往常漆黑平靜的眼睛裏好似透著微末的委屈,轉瞬即逝在黑夜中。
他沒有聽清前邊的朝朝剛才在和虞辭說什麼,也沒有問為什麼過這麼久才來。
隻是伸手接過來,輕輕道了聲“謝謝”。
本來還想再交代些話的朝朝,見狀沒忍住跳了流程,上手摸了摸那黑漆漆的頭頂。
陡然被觸摸到的時候,少年如驚弓之鳥當即抬起頭,但不是被冒犯到的憤怒恐慌,而是趨近於一種無措緊張。
微微凝縮的瞳孔觸及車門前的小團子,裴嶼深眼瞼輕顫,下一秒清瘦纖長的脖頸曲起,將頭乖乖地遞到了朝朝的眼前。
月色清涼,但那暴露在空氣的白皙肌膚卻泛起了一層淺淡的薄紅。
朝朝眨眼,再眨眼。
未等到回應的裴嶼深抬頭,眉梢蹙起:
“你怎麼不摸了?”
因為她剛才好像用的是拿粿粿的手……
小團子板著臉蛋思考。
應該不會湊巧吧?奶奶說了不能總是自己嚇自己的。
“你不摸就算了。”
如宣紙墨染的少年木著臉,語氣平淡地說。
“哎呀我摸摸摸!”
下一秒裴嶼深側開的臉頰就被著急的小團子一把固定住,當那形狀標致的後腦勺毫無阻力地呈現在朝朝麵前,一縷熟悉的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飄進她的鼻孔,“……”
……哦豁?
朝朝凝重深思,繼而恍然大悟。
裴嶼深又想說話,但立刻就被小團子狂熱的類吸貓手法梗住了聲音。
“嶼深哥哥的頭,真呀真好摸呀~”
“momomomo↘mo↗momo~~”
看似上下其手實則是在施法的小團子心裏自我催眠。
這樣子聽她唱歌,嶼深哥哥就聞不到啦!
嗯嗯!
被箍住命運的腦袋的裴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