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女兒辛苦打工賺來的錢出去揮霍瀟灑,心裏肯定沒有愧疚過吧?就算死了也沒啥好可惜的。”
聽到俞檸微笑著一口一個死字,兩股戰戰的俞父瞪起一雙死魚眼,瘋狂搖頭。
不不不他還不想死!
“不想死啊……”
少女漫不經心地掂了掂手裏的東西,刺目的金屬反光閃過她清麗秀美的臉頰,如同暗夜裏出沒的鬼魅。
俞檸覺著自己的精神此時正處於一種很美妙的狀態,就好像瀕於崩潰的邊緣,大腦裏所有的思緒都化作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誰敢觸碰把誰切片的鋒銳。
這一整天下來的糟心事她真是受夠了。
刀麵上俞檸的笑容溫柔繾綣,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可是沒我你也得死呢……我供你吃喝穿住,你吃我軟飯,身邊就隻有我一個了,不該把我當財神爺一樣供起來嗎?”
“我要是走了爸爸你可怎麼辦呐,不如我把你一起帶走吧?”
“唔唔唔不、不行……!”
天殺的,他怎麼生了個瘋子!
俞父驚恐萬分地往角落裏縮,“我錯了我錯了……”
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惡心樣,俞檸發瘋般的心境忽然開始平息,生出了幾分無趣感。
從頭到尾,連起身奪刀都不敢呐。
俞檸另一隻手不著痕跡地摸了摸插在褲袋裏的餐叉。
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冷聲說道:
“現在就從我家滾出去!”
聞言頓時如若大赦的男人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慌不擇路地往門口衝過去。
俞檸提刀側身,麵無表情地看著男人屁滾尿流破門而出的場麵。
不怕他跑出去報警。
不說沒有直接證據,若他敢說,俞檸自然也可以抖出他一係列見不得光的事跡來。
俞父向來最懂趨利避害。
逃了一個人後,屋子裏驟然安靜下來。
她關上門,將刀隨手擱在餐桌上,而自己默不作聲地走到沙發邊——
俯身撿起那隻遍體鱗傷的小豬。
拍賣場宴會廳。
莫姓明星被“請”離現場後,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殷切地追隨著某個方向。
但是令他們失望的是,霍總來了又走了。
區別是走的時候,手裏捎走了一隻小團子。
夜裏氣溫有點低,朝朝套上粑粑遞來的小開衫,然後乖乖爬進車後座,腦袋擱在車窗邊悵惘地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麵。
霍欽見狀抬手托過她的腦袋,同時關上車窗,“別凍著了。”
不會呀,她穿的已經很多了。
朝朝低頭瞅瞅身上的小裙裙加開衫外套,腦子裏倏而想起來。
那俞檸姐姐走的時候衣服都濕光了,會不會更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