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他都是找學委虞辭問問題的,但是大家也都看見了,學委最近家務事纏身,他也不好意思老是占用他時間。
但他還從沒有問過謝景丞問題啊。
雖然他實力過硬、思維活泛得讓人歎為觀止,但應該是除學神之外的“校霸”光環積威太重,同學們都還是下意識離得遠遠的,不敢惹了他不高興。
何況倪柯明他還有上回出糗被當場抓包的尷尬啊!每每想起他和朝朝隔草喵喵叫的畫麵就忍不住腳趾摳地。
他深呼吸一口氣,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走向了教室後麵,他已經在思考被拒絕的時候如何絲滑地離開。
結果卻是令他相當意外的——
謝景丞沒有推拒,雖然語氣冷淡,但還是盡職盡責地為他講解起來,一滯無前的思路瞬間暢然無阻,他激動地說:“啊……啊對是這樣的……”
在謝景丞和班長講題的時候,那邊同學們的熱談還在繼續。
還有人在難以理解。
“班長這個萬年前十都被擠出去了?”
“第十名是叫……我看看……俞檸?沒聽過啊?”
“我好像有點印象,平行班六班的,之前成績也還可以,在年級六七十。”
“你這樣說我想起來了些,有次月考就坐在我後麵,看起來陰沉沉的,我跟她說話也沒有理,不好相處的樣子。”
“俞檸……俞……”一個女生眉頭緊鎖搜腸刮肚地想,忽然啊了一聲,“哎呀!你們都忘了嗎?就是那個那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倒的女生,當時不是被診斷成植物人,她爸爸還來學校鬧過的?”
經人一點出,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當時這場事故鬧得不小,首先是有人匿名指控說是謝景丞和一群混混將人推下樓梯的,但查了監控後發現這確實是一場意外。
走向抓馬高潮的還是俞檸爸爸來學校抗議鬧事,拒不承認之前的和解協議,獅子大開口想要更多賠償款,校方迫於壓力發放了人道主義撫慰款。
但是英川也不是好糊弄的,辛扒皮強調了該賠償款必須優先用於俞檸的醫療費用,不得挪作他用。
兩個多月過去了,月考都進行了三次,再大的熱度也會隨著時間冷卻,如今突然提起來,感覺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到現在他們還依稀記得辛扒皮說完後,俞爸爸不服氣但不得不忍下一口氣離開的精彩表情。
“……等等,那俞檸她回來了?不、不是變成植物人了嗎?”一名男同學臉色大變。
“廢話,不然怎麼參加的聯考……”
“好像有聽我六班的朋友說過,有個休學住院的女生回來了,大概十多天前吧。”
“這剛回來就考進前十了?!黑馬啊這是……”
“要不也來讓我摔一下吧,也不是不可以……”
這邊謝景丞將試卷隨手遞給了倪柯明,抬眉看他:“懂了?”
“懂了懂了懂了。”倪柯明抱著試卷連連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後小心試探,“那個謝景丞,那我以後還有問題能來請教你嗎?”
“最好不要。”謝景丞說。
倪柯明遺憾地歎口氣:“好吧,我知……”
“實在不會,再來。”
對麵的男生淡淡道。
倪柯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帶著一臉不值錢的笑恍恍惚惚離開了。
請教問題的同學離開後,謝景丞重拾起桌上的手機,麵無改色地長按聊天框,點擊收藏。
這時,身邊傳來同學提醒的聲音。
“謝、謝景丞,門外有同學找你。”
末排少年不緊不慢地側過鳳眸,透過沿廊的窗戶隱約看見了一道纖細的身影,濃眉幾不可察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