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摸摸你嗎?”
朝朝小心地征求著它的同意。
係統覺著一股子酸麻遍布主機。
酸酸的,鹹鹹的。
原來是它哭了。
摸摸你不是她進門的借口。
是崽崽的真心所向。
狗腦袋歪了歪,似乎在斟酌眼前人類是否可以信任。朝朝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一秒後,狗頭就乖巧地蹭到了小朋友的柔軟的掌心。
朝朝眉眼彎彎,白嫩的手指小心避開毛發中的傷口,輕輕地撫摸著狗狗的頭頂。
如果當時錢老二開門,鏡頭推進,就能看到拴著的狗被拔掉了指甲,磨平了牙齒,根本沒有男人口中惡意傷人的能力。
朝朝費老大勁才把拴在它脖子上的鐵鏈子解開,這鏈子也不知道拴了多久,那一圈的狗脖子皮膚已經壞死,黑紫黑紫的。
朝朝解下自己頭上小揪揪的嫩黃色綁帶。
這是午睡後pd小姐姐幫她紮的,還特意綁上了兩根絲帶,朝朝很喜歡。
但是。
小團子把黃絲帶鬆鬆地綁在狗脖子上,遮住了那道傷疤。
“這樣你就有圍脖了呦。”
“超特別噠!”
狗狗嚶嚶地湊上去,舔了舔朝朝的臉頰。
房間內。
郝國立歎氣:“妹子,你有任何困難,可以跟我們說,大家會盡可能地幫助你的。”
婧婧媽媽,不過三十年紀就已銀發早生,麵色蠟黃,皺紋堆疊,嘴角耳後陳年舊傷暗沉累累。這個頹靡的女人深呼吸,艱難開口:
“你們…走吧,我不報警……”
“女人……終究是要回歸家庭的……孩子,也不能沒有父親……”
地上的男人麵露喜色。
而婧婧清瘦的臉頰毫無血色,大的突兀的眼裏滿是淚水,“媽媽……我不要我不要,爸爸真的會打死我們的……”
她、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出來的……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爸爸根本就不會悔改!
媽媽為什麼還要信他……
“……”
在場眾人不知如何置評,難道要他們去指責一個山間古村土生土長,操勞了小半生的婦女,她的思想多麼愚昧落後?
說到底,他們隻是村子的過客,遊客所欣賞的淳樸、寬厚的大山,之於山裏的人,可能就是一生難以走出的桎梏。
一道譏諷的冷嗤在沉寂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婧婧媽媽聞聲抬頭,隻見人群中那個容貌最為出色的青年冷冷開口:
“你到底是愛女兒還是愛你自己?”
“或者說,名聲與你母女的命,哪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