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不過是把肮髒的事實擺在人眼前。
除了……有時候會動用黑客手段。
聞言朝朝舒了一口氣,杏眼微彎,清透幹淨的似有星星墜入眼底,“那沒有關係啦,那些壞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就像小時候院子裏的小朋友朝她丟石頭,奶奶拿著擀麵杖把他們打回去一樣。
她不會覺得奶奶有錯。
要不是她人小戰鬥力不行,朝朝也想自己反抗回去。
畢竟那些石子落在身上真的很疼的。
虞辭哥哥也一定很疼的吧。
虞辭灰暗的眼眸漸漸燃起了光亮,心口的裂痕在一點點縫合,又癢又疼。
“不過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啦。”朝朝呼了呼他額角醒目的擦傷,小小人兒苦口婆心,“景丞哥哥以前也受過傷,那群壞人們可凶啦,那次還是我包紮的呢……”
朝朝歎氣的表情好似在說:這兩個哥哥,一個個都不讓她省心捏。
謝景丞:“……”
虞辭扯了扯嘴角,笑意溫柔:“知道了。”
警笛聲逐漸逼近,警察趕到了現場,把這名在逃罪犯押解上車,男人此前入室搶劫盜竊、故意傷人,偏偏人跟泥鰍似的,逍遙法外。
警察見報警的少年受了傷,讓他先去醫院再回局子裏記筆錄。
虞辭搖頭拒絕了,“配合警方工作要緊。”
警察心裏暗歎,這年頭有這覺悟的年輕人不多了!多好一孩子!
市公安局。
黃警官端著保溫杯與小奶包麵麵相覷。
朝朝一看見黃警官,像是見到老熟人兒似的眼睛裏迸發出驚喜的光芒:“黃叔叔晚上好呀!”
“晚上好,你這是……”黃警官想說你怎麼四進宮了,還好及時收住了,“你這是又迷路了?”
朝朝開心的小臉僵了一點點,哎呀好多人在捏,幹嘛提她黑曆史呀。
她嘟了嘟嘴:“才不是呢,我是陪哥哥來做筆錄的。”
黃警官狐疑地瞅著謝景丞:“你又犯事了?”
謝景丞:“……”
朝朝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另一個哥哥,他幫忙抓了壞人!”
黃警官:“親哥哥?”
朝朝昂起下巴:“那可不是一般的親呢。”
她拉過謝景丞,“跟景丞哥哥一樣親!”
黃警官點點頭。
懂了,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啊。
朝朝抬起謝景丞的手表看了看,唔看不懂。
但時間一定很遲了。
不然她怎麼覺得困了呢。
“那個,黃叔叔。”
黃警官一低頭就見小奶包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明亮異常,她扒拉著在他耳邊說道:“你能不能……”
審訊室裏,虞辭答了幾個問題,講述了大致經過,暗含歉意地說在製服罪犯過程中沒有控製好防衛力度。
警官一聽對這少年更有好感了:“這你不用擔心,他手持凶器,並承認有故意傷人的意圖,你不屬於過度防衛。”
“虞陽呢也招了,稱收到陌生短信上麵告知了你的個人信息,他因此起了歹念。至於這個短信是誰發送的,技術團隊會全力破解的。”
虞辭點頭,默不作聲。
警官以為他是傷心,心裏不由唏噓,哪有舅舅這樣坑自己的外甥的。
念起剛剛黃警官的囑托,他起身:“行了,等我拿份表你簽字就可以離開了。”
虞辭:“好,麻煩您了。”
室內隻剩一個人,虞辭眼瞼垂下,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以至於沒有聽見門外鬼鬼祟祟的動靜。
驀地,室內頂光陡然熄滅,周圍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