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沒有人能窺探到我的秘密,它是不能見到一絲陽光,是需要埋藏在讓人望一眼就感覺掉入深淵的墨藍色大海裏,是隻能快活的和深海中的怪物並行遊蕩。
我每天都想讓這個秘密死亡消散,但它卻越發生機勃勃。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叫賀安,我現在為什麼這麼痛苦,因為賀安是男生。
我和賀安其實沒有經曆過電視劇上的狗血劇情,也沒有驚心動魄的雙向奔赴,賀安是李姨的兒子,李姨是我媽的好姐妹,因為感情好的緣故就一起在同個小區買了房子,我們家的房子就在他們家對麵,我比他還小四歲,我還在我媽肚子裏時,我媽和李姨就商量著如果我是女生那就定個娃娃親,沒想到出來的是帶把的我,聽說失望了很久。
我們從小就長大,相處的就像一家人似的,小時候因為李姨太疼我,他還吃醋不理我好長一段時間。一起在打打鬧鬧中長大,他溫柔和善,對我非常包容。我內斂別扭,喜歡對他發小脾氣,從小我媽和李姨就說我雖然不是女生,但性格是和女生有些相似的。隻是突然有一天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
由喜歡上他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陷入了痛苦的沼澤中。
我以為我隻要看不見他,時間久了,我對他的愛意就會消散,所以我在考研時決然不顧全家的反對,填了一個最北方的學校,我想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中間相隔5000多公裏,我想這麼遠的距離什麼都可以改變。
直到剛剛,遠在石城的他出差來到了漠城。
等我接到他的電話時,我才知道他過來了漠城,已經在我住的公寓樓下了,今天是我在工作室兼職的時間,我隻好和老板請了假,從工作室急忙趕回來。
出了大門攔了的士,上車後,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車窗上映著我麵無血色的臉和空洞的眼神。
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我現在的心情,我想自己真的沒有出息,慌什麼呢,我都多久沒有夢到他了,我對他的喜歡已經快消失了,不要害怕程俞。
剛下車,就看到他就靠在門禁前。
一隻手拿著大大小小的袋子,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漠城的冬天很冷,即使有著陽光,但還是透著霧氣,絲絲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可能是帶著霧氣,我卻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聽到了他愉悅的笑聲。
他的聲音還是一樣好聽,低沉有磁性。
這一刻我好想他,原來距離沒用啊。
看到他,聽見他的聲音,我的內心就波濤洶湧。
這一年多的思念瞬間湧上心頭,我頓時分不清是空氣中的霧氣,還是我眼中的霧氣,讓賀安的身形越來越模糊不清。
研一的寒假我刻意躲著他,即使回去過年了,也隻是吃年夜飯時有好好看過他的臉。其他時間我都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和同學出去玩,最後實在是約不出同學了,就早早回了漠城。
研二的時候我連寒假也沒有回去,避免春節見到他,因為每年的年夜飯我們兩家人都會一起吃,在去年年夜飯那一晚見到他之後,我對他的思念越發強烈,我隻能克製自己不要再見到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